这天晚上,杜先生带他到某位人物的私宅参加了一场私宴。
宴会的内容有大半时间都在品酒,余时中自然不被允许喝酒,只看着杜先生提着一个高脚杯四处被人攀谈,他打了个呵欠,悄悄拉了拉杜孝之的衣角。
男人立刻低头凑近他的耳畔,低声细语道:「怎幺了,宝贝?」
余时中被他热气侵袭的不得不也低下头,同样细声讷讷道:「我想去厕所。」
杜孝之点点头,晓得他无聊,便让他去了,结果余时中好不容易在这座像宫殿般的豪宅找着了厕所,一出来,却完全忘记回去的方向。
余时中左看右看,一端是走廊的尽头,一端则是铺着地毯的迴旋梯,哪边好像都跟他要回去的地方描述不符,这是,迷路了吧……
都怪这桩屋子太大,明明外观只有一栋,房屋内的格局却硬是分成了两区,两个区域之间由透天的长廊相连,他不过想去洗手间,却足足走了十五分钟,除了走廊还是走廊,墙壁上连个摆饰都没有,他连个辨认的记号都没有。
不过迷路也好,待会男人要是问起来也有理由可以说,即使这次牟先生办的是家宴,不像其他那种拘谨的场合憋扭,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社交的场合,杜孝之又黏黏呼呼得哪里都要摸一下,跟人说个话都要他没骨头一般得挨着,到底什幺毛病?
余时中一联想到杜孝之刚刚的举动顿时脸热到不行,反正四下无人,他乾脆把外套脱掉,领带也抓鬆,才感到稍微轻鬆的凉意。
「你看起来似乎需要帮忙,我能帮忙你什幺吗?」
这柔美的声音,余时中循着声音的方向,瞥到一抹令他难以忘怀的影子,他立刻冻结所有的动作,傻愣得等待对方沿着旋梯迤逦而下的裙襬。
「凌小姐……」余时中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他刚刚把衣领抓得皱巴巴,看起来一定很邋遢。
「晚安,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凌午羚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婉约大方。
「您,怎幺……抱、抱歉。」余时中愣愣得盯着凌小姐脂粉未施的素颜,隔了好几秒才往下看到她穿的黑纱裙,当下尴尬得撇开头,但来不及散去的热度已经蔓延至敏感的耳尖,悄悄爬红他的双颊。
凌午羚愣了愣,才发现青年在尴尬什幺,不知不觉也被他感染腼腆:「是我该抱歉才对,我……真不好意思。」她轻轻抱住手臂,也不知道该怎幺遮掩清凉的睡衣。
余时中低着头把手肘上的外套递给她:「要是不嫌弃,借您遮一下。」
凌午羚含笑接过去,遮盖住裸露的肩膀,才道:「你怎幺会在这里,喔对,今天是……所以你是跟万小少,不对,来的应该只是万衢,所以你是跟哪位客人一起来的?」
余时中逐实答道:「杜先生。」
凌午羚微微瞇起眼,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很茫然:「杜先生?哪位杜……杜七爷?」
余时中颔首:「是,您认识他?」
「没有,怎幺可能。只是这北都谁不知道杜七爷,不想知道还不行呢。」凌午羚幽幽得看进他的眼睛,缥缈若仙,柔声问道:「那你是迷路了吗?还是在找什幺?」
「啊,对,我刚刚本来是想去洗手间,但走了半天,每条路都好像。」
「噗。」凌午羚漾出小梨窝:「你晃到了另一栋,当然找不到回去的路,招待客人用的客厅在另一边,我带你回去。」
「告诉我怎幺走就可以了,不好意思打扰到妳。」
凌午羚又露出浅浅的微笑,美虽美却苦涩无比,她望着青年真切的表情,突然道:「你不好奇为什幺会在这里遇到我吗?」
「这个,我、是我冒冒失失闯到这里,冒犯到妳真的很不好意思。」余时中说着就要欠身:「抱歉。」
凌午羚赶紧扶起他的肩膀:「不用这样,抱歉,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你别放在心上。」凌午羚又恢复平常的笑容:「那往这边走,我带你回去好吗?」
凌小姐走在前头,余时中保持两步的距离跟在她后面,那肩膀看起来好纤弱,走动的幅度让她看起来像在颤抖,余时中真想从后面紧紧拥抱她,给她一点温暖。
「您不会冷吗?」
凌午羚略带困惑得回过头,笑道:「什幺?」
「地板很冰,妳却连拖鞋都没穿。」
「啊、我忘记了,算了,木头地板暖,也不碍事。」
「这样可不好,」余时中莞尔:「妳这样会感冒的,而且好像瘦了不少,跟上次比起来。」
凌午羚低着头,青涩道:「很憔悴吧,我现在都不敢照镜子,也不敢出门,一出门就会被乱写。」
余时中这才想起上次在书店看到的绯闻杂誌,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虑:「您是模特儿吗?」
「嗯,以前是,我退出圈子很久了,都变成这样了,娱记还是不放过我,好像巴不得我真的变成应召女。」
余时中皱眉:「什幺?」
凌午羚嘲讽一笑,很快就掩饰过去:「待会过中庭后直直走上二楼就是了,这样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她脱下余时中的外套,还给他,附加一个动人的微笑:「还给你,谢谢。」
余时中接回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妳怎幺了吗?妳看起来……上次,回去后,有见到妳要见的人吗?」
凌午羚没忍住笑声:「余少,你连自己现在站在谁的房子里都不知道吗?这里就是牟一响的房子,他今天办的那场品酒宴,只有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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