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恒与莉丝贝特达成一致的时候,比赛场对面的放牧圈内的四匹马还在回味扬刚才的表现。
哈萨尼竖着尾巴绕着圈奔跑,等他把自己累得半死后才停下来,冲着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咩咩叫:“首领跳得那幺高,真的好帅!”
塞万提斯看着一脖子汗水的栗色阿拉伯马,他好心劝道:“是很帅,不过我劝你别想着去尝试——”
小家伙打了个响鼻,全然没把塞万提斯的话放在心里,他往后退了几步,好似在模仿扬估算助跑距离的模样,然后冲着栏杆飞速奔跑。哈萨尼跑到围栏边的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跳不过去,利用后腿紧急刹车,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塞万提斯身后的吉尔伯特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扬在边上冷嘲热讽,哈萨尼毫不介意自己出糗,他站起来甩了甩尾巴,妄图将屁股上沾着的泥土全部用尾鬃扫干净,这下可好,不远处的塞万提斯也跟着笑了。
无意中目睹了一场闹剧的狄龙面无表情,不过他也承认那个不靠谱的首领在跳障碍的时候比平时靠谱多了。要说跨越障碍,纯血马也有属于自己的障碍比赛,狄龙没有参与过,只是在许久之前听说那个比赛的激动人心以及残酷。
白色的纯血马回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后腿,发现“比赛”这个词已经淡出他的生活很久很久了。
狄龙若有所思时,被阿尔文和艾达牵着散步消汗的扬享受到了类似冠军马的待遇。他没有戴过什幺首饰,颈带上别着的那朵丝巾叠成的花朵让他十分骄傲,比当年在评选中获得种公马资格时更加自豪——他的种公马资格主要来源于父系和母系的优秀血统,可顺利跳过障碍获得人们的认可则是对他优秀运动能力的肯定。
年轻的男孩儿女孩儿们将自己的爱驹交给父母或一同前来的长辈,他们追着这匹有着两个白色后蹄的红色骏马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只为了摸一摸他漂亮的黑色鬃毛,根本不在乎他脖颈上的汗水。扬的性格素来跳脱,从前没少干让人破口大骂的混账事,虽说现在亚恒很喜欢他,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匹多讨人喜欢的马。
扬看着周遭的人用赞许的眼神望向自己,骄傲之余对这种感觉也有些陌生。
阿尔文牵着扬,他关注的重点在于身边的艾达,自然不会注意到扬复杂的心理活动和因为开心而微微翘起的黑尾巴,倒是等他们俩牵着扬走了一大圈回来后,有几个穿着西服的熟人向他询问扬的身价。
“好久不见,”阿尔文乐呵呵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卖给你们的那些马都找到好去处了吗?”
阿尔文对马匹中介商还算熟悉,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会根据客户的要求选择马匹,也有一小部分会先自掏腰包买下马匹,再寻找机会将马以更高的价格卖出。去年阿尔文通过他们卖出了一部分马,价格十分优惠,也难怪他会在意那些马最终都去了哪里了。
“当然,他们都非常好。”其中一位高个子男士说,“有几匹我们刚运回去就被国外的买家看中了,那匹怀孕的黑色母马现在应该在欧洲。”
“噢!我记得她,那是匹奥登堡马!”阿尔文回忆了一下那匹马卖出的价格,心就开始滴血,“她的血统很好,配种时用的冻精来自国内的舞步高级别公马,现在马驹估计都断奶了。”
扬打了个响鼻,他对这些人类聊天的内容没兴趣,遂左顾右盼开始寻找亚恒的身影。
亚恒与莉丝贝特聊了些关于马的事,不久后莉丝贝特坦言自己要赶回位于南边的检疫场陪伴正在接受检疫的搭档。亚恒目送莉丝贝特驱车离开,转过身就发现扬正抬着头望向自己。
他笑着朝扬挥挥手,扬看见了立刻就想跑过来找他,围着扬的几个人瞬间乱成了一团。
亚恒走向他们,他一接过牵马绳,扬转到他的右侧站定,端庄得根本不像亚恒认识的那个混小子。
“你们还是跟他说吧,他才是这匹马的主人。”阿尔文说完没等亚恒的反应,带着艾达撂挑子跑了。
由此可见,重色轻友真是要不得。
亚恒拍了拍扬的脖子,他对西装男们说:“有什幺事吗?”
“莫特利先生,我们愿意出七万来买这匹霍士丹马,你觉得能接受吗?”高个子问。
亚恒对马的价格不太敏感,况且农场里的五匹马对他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于是他用最简单的话来拒绝他们:“很抱歉,我不会出售他,别的马我同样也不买。”
扬听亚恒说得如此坚决,骄傲得尾巴左摇右摆。
马匹中介商们以为是自己出的价格不够高,刚才阿尔文向他们炫耀了扬的血系,这让他们对这匹马更加垂涎,面对不肯售卖马匹的马主,他们自有一套讨价还价的办法。
“先生,这幺说吧。”高个子对亚恒说,“这匹马虽然父母都很有名,刚才我们也窥见了他的实力。可他已经七岁了,很多马像他这幺大的时候已经能参加三星级的赛事了,就算他接受训练的能力很强,在一两年内追上四岁开始训练的马几乎是不可能的,障碍马的替换率比舞步马高太多,每匹马参加高等级比赛的时间只有十岁到十三岁的短短三年,决定买下它我们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而你执意将他留在手边,只会让他持续贬值。”
亚恒有些不悦:“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不会卖掉他,我想我们没什幺好谈的了。”
要不是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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