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的步伐,同时将圈在肩臂上的鞭子卸下紧握在手,虽然这把新鞭不若之前的坚韧,但他也认清了黑匕的锋利,不会再与它硬碰硬。
“残雪,即使有那把匕首你也讨不了好的,同样的把戏休想我会再上当。”血鸢定下心观察着残雪的动作,腥然的血色提醒着他姑且不论伤势严重与否,敌人也只剩一臂可用,怎么看这场胜负他都该十拿九稳。
“嘿嘿,欧阳小子……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俺会慢慢地剐了你的每一寸,好抵偿俺的这只手!”脸色狰狞地瞪着残雪,血卫右手单抡着一颗硕大的石球,迎风甩转着呼呼作响。
“……没人教你们这叫以下犯上吗?”噙着冷笑,残雪面上尽是等着看戏的悠然样,然而心底的思潮却是翻涌难息……说到底终仍是无法潇洒地一笑置之吧,即便至今他都还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心想知道这一切。
“什么以下犯上?”一时语塞地愣了愣,血卫皱起眉头茫茫然地望着身旁的伙伴,而较为机敏的血鸢则是几乎即刻僵了脸色,一层阴影缓缓地蒙上了他的心头……残雪果然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真是不干脆的家伙……论时辰,我好象还是你们月王的兄长对吧?”看着两人活像似见了鬼的模样,残雪不禁有种想放声畅笑的快感,“所以我想……就算把你们两个切块喂狗,你们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小子胡诌些什么……”回过神的血卫沉不住气地又是串急吼,“不过就是那张脸盘有几分相似而已,你是什么鬼东西,也配跟咱们主子攀关系?呸,简直作梦!嘿,要是怕了就多求咱哥俩几句,俺倒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是吗……原来戎月是在作白日梦哪,难怪连篇鬼话,半途认亲的习惯的确不好,不过……怎么连你们那位鬼出神没的欧阳军师也神智不清地梦话连连,这等胡涂法,还真为难你们这些作奴才的。”扬唇笑看着血卫的脸在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清澄的瞳眸依然是一片冰寒,如镜子般映照着对方的狼狈。
“你……见过月王了?”沉着气,血鸢几乎是肯定地问出口,数个念头迅速地在胸臆间转了又转……差点忘了残雪的目的本就不离戎月,看来似是欧阳老鬼也认出了他,那么,残雪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当年甄主子的计谋应该无人知晓才对……
“月王……月王,你还称他为王?”敛起了唇边淡淡的笑意,残雪戏谑的口吻带上了几分森冷,“你们效忠的方式还真特别,勾结外侮通敌叛国?”
“残雪,你别搞错了。”虽然慑于残雪散发出凛冽的寒意,血鸢仍不放弃开口狡脱的机会,“我们来自那达没错,但当年的我们不过只是在阎罗手下做事,凑巧参与这桩生意罢了,这根本跟那达扯不上半分关系,就算后来我们回归故里,也不过就是想离开腥风血雨的日子。”
“哼,都还真凑巧。”目光变得几分萧索黯然,残雪像似透过两人的身形看着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欧阳磬跟这一切也无关系,只不过凑巧娶了个叫戎媚的,而你们刚好蠢到忘了这女人是戎嬿的妹妹。”
“这不关你的事,媚主子……不,戎媚早就不算是王族的一员,早在她背弃那达跟着欧阳磬偷偷溜回中原后,王族就已经将她除名了,真要算的话……欧阳残雪,你也不过只是个王族叛徒与中原外敌的孽种,就算当年我们真是奉旨抄杀,你也没资格责问我们什么!”
“奉旨……”呢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就如同一道符语,揭开了残雪深敛的情绪,深邃的黑瞳不再平静无波,强烈的愤怒如巨涛般溃堤而出……呵……这头也说杀,那边的也是,他们凭什么这般猖狂,一个人、一张嘴,就这么简单地随意决人生死?
又是什么君要臣死的鬼话吗?说穿了也不过是恃强凌弱……就如同自己的所为一样,差别只在他用的是拳头,而他们单凭一张嘴罢了……呵……到头来自己也不过跟他们一样,都是血腥的杀戮者……是没资格责问哪……
“鸢哥儿说的是,你小子少攀亲带故的,自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俺呸!哪来这么多废话多管闲事,一个杂种罢了,留着你还真污了咱们那达的血统!”
杂种?杀意毫不掩饰地爬上了眉梢,倏然剧增的烦躁恼的残雪只想见血,叫鲜红的颜色模糊掉眼前这些让他心烦的人景,只想让剧烈的心跳声遮盖这些纷杂不逊的言语……
早知道这两个老家伙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干嘛还同他们废话许多?残雪抿唇嘲笑着自己……不该忘了动手永远是最快达到目的的铁律呀,真不明白自己在白费力气什么。
手里握着的只有不堪的伤逝而已,却为什么这些年还是放不开手?在奢望什么呢?一个解释还是一句歉语?然后呢……失去的所有就都能够再回来吗?欧阳残雪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随便吧,反正……与我无关。”像是说给自己听般地轻喃,清冷的语音不带人气地自残雪的唇间吐出……不要再想了,只要杀了他们,一切的往事就都可以再次上锁封存,记忆终归只是记忆,不该被它困扰……只要杀了他们,这些烦躁不安的感觉就都会消失,只有杀了他们,他才能够彻底将弱小的自己埋葬掉。
“老三,小心点,不太对劲。”漫天的杀气狂妄地从残雪周身散出,炽烈的杀意叫血鸢感到一股慌乱,几次与残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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