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灯光被窗帘上勾勒出熟悉人的轮廓,熟悉的琴声可以回到初识的雪天。
烛光下斯洛特的手臂小幅度移动,他闭住了眼将听觉送给音乐,其他三觉关在牢笼里,所以他看不见。
看不见…
雅伯尔努力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他读懂了斯洛特的目光却失去了他的宽容。
他们终究有一方提前收回了看向对方的视线。
第26章 惩罚
两个天使并排拖着黑衣人漫步在黑暗中,烛火在他们身后逐一亮起,照亮房顶慈笑的天使。
黑衣人遍体鳞伤,一头银发掩盖住面容,他低垂着头,被扔在地上,很快又有人脱去他身上滴水的衣物,将他绑在十字架上,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斯洛特…希望你能救安托拉城西部的堕天使。”鞭痕集中在身体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沾过药剂的身体敏感并失控。
斯洛特拿了两袋液体过来,放在十字架下面。勾起他的下巴,“如果我不救,你又能怎样?”
“那你就只当我是来道歉的。”黑暗中让雅伯尔显得格外卑微,仅被火焰照射着的脸颊毫不掩饰身体上的痛苦。斯洛特放开他,“我不需要。咋们是敌人,你亲自送上门我万分感谢这样你我都可以省去一阵炮火。”
他解开雅伯尔脚上的锁链,把袋子上面绑住的软管拿下来扎进袋子里,然后刺入他体内,过快的动作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雅伯尔下意识地挣了挣束缚上身的绳子,绷紧的身体把液体快速逼入体内。
他很想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一声你并没有像恩特那样过分,但他已经走了。又或者他只是走进黑暗,没有离开,但雅伯尔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长期生活在黑暗里让他下意识第排斥。
他低下头看着地面,“恩特给了我两样东西,所以我自甘受罚。”
黑暗中重物落地响成一片。斯洛特拿了东西返回,无非是几袋没开包的清洗液。
雅伯尔不明所以第笑了笑,“谢谢,我也是个爱干净的人。”
他被折腾了几次,就道了几次谢,每次都发自肺腑,斯洛特也从开始手抖差点废了他但后来面无表情地重新把他捆起来,这次他把大腿以下全都用锁链绑住,后背和身后的铁架咯得难受,但身体又动弹不得,细微的擦痕很快遍布全身。
“呜…”额前的碎发被尽数打湿。不知何时套在脖颈上的项圈也在一点点挤压赖以生存的空气。
他想把东西挤出来,火辣辣的疼痛像把搓刀切割着他的理智。
伸到最展的手臂完全绷直,身体在银白的锁链下竟微微泛红,像颗丰硕的果实。
雅伯尔已经精疲力竭。他被送十字架让放下来,和冰冷的地板接触了不过一分钟就被之前的两个天使拖到了外面。
一匹白马在那里安静等候,被可以锁住的翅膀让它只能奔跑。
雅伯尔被扶上坐稳,红色的绸缎把他和马束缚在一起他整个身体都紧贴在马背上。
他努力抬了抬身体,寻找斯洛特的方向,大雨中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有人在高处催动火魔法烧着了马尾巴,它带着雅伯尔在东城横冲直撞,漫无目的。
雅伯尔可以求救,站在窗边的天使们同情地看着他,不忍地别过脸。
他笑了笑,你看,欠下的债,纵是得还的,只是时间早晚得问题。
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晕倒,但没有克制住涌出的血,划着马白毛与雨水融合,他隐约看见斯洛特现在小巷里,拦下马问他是谁干的,他摇了摇头,很想冲上去抱着斯洛特痛哭。
他像是失明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用沙哑地声音问着,“斯洛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神父把背叛他的心还给我,我却失去了用心回应他的权利…我该怎么办?”
大雨倾盆,像是把二人浸入水中。
斯洛特解开松动的红绸把人抱起来。飞马凑过来顶了顶他的肩膀,魔法解开后的双翼可以帮助他们回去,斯洛特将人抱稳上马,努力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住风雨。
他知道恩特想干什么,他只是好奇一个能为他堕天的人敢不敢真的背叛他,就如一个莫名存在的人,他敢不敢自己走向真实一样。他们都需要勇气,悬崖下或许是带他们逃离的河流,也有可能是粉身碎骨的乱石。
他们被蒙着眼睛行走,除非上帝垂怜,不然他们只能迎接死亡。
尼尔准备了干燥的衣服和热水,加了蓝草的药还在火焰上热着。
斯洛特探了探水的温度才抱着人下去,安睡咒让雅伯尔绝无醒来的可能。
他把雅伯尔体内的东西取出来,怀里的人一直不住颤抖,恩特给过他的创伤本就不适合他在身体上使用这些东西,而之前那场雨又彻底激化了雅伯尔的旧疾,不知道他休息多久才能恢复。
白鸟落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纱帐中沉睡的人。斯洛特将他揽在怀里,安神咒的波动让他不得不每过一段时间就进行一次加固。
雅伯尔不安的挣扎像是在积极逃脱什么,绷紧的脖颈像只垂死的天鹅。
他还会呕出血来,斯洛特解除地面上的法阵直接把他搂在怀里扣着他的手腕吟诵治愈的咒文,淡蓝色的光芒如同一个巨大的虫茧包裹着他们。
“雅伯尔…我原谅你了…”
淡蓝色的光芒化作蝴蝶飞到窗外,雨后的夜晚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博客见删减
第27章 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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