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释放不出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又问道:“你……还好吧?”
不好,他到底怎么看出我过得好的?他怎么会认为他不在我会过的好?
“自舟?”他见我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担心地皱起眉头。
我找回一点知觉,咬了咬牙关,我看了看旁边,再把目光转回来:“你再问吧,问点我能回答的,明知故问的事情,你就不要说了。”说着转了个身往一边走。
他垂下头跟上来,好一会才说道:“和你妻子……过得好吗?”“她和一个爱她的人结婚了,去年的事。”这个我能回答,照实回答。
萧然愣了愣,又是好一会,时间在这种时候无声无息地折磨着人,我感到窒息感一点点笼罩我,我也不知道在等他说什么,说些什么……能把我从濒死的状态救出去。
但好像说什么都触不到心底,这种沉默是让人发疯的,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怕萧然沉默着,他好像就有这种力量,不说话,却能把人逼疯。
“没有想知道的了吧?”我呵了一口气,说道,“行,我自己说吧,我跟老爷子闹翻了,现在出来单干跟那个家没什么关系了,人还住公寓也别的地去,说累,也是自找的。我累就累这一辈子,可别有下辈子了。”
有的没的,他就听我说完,半晌,他问:“你……还一个人吗?”
“你说呢?”我停下来看他,“你说我还会一个人吗?”
他没有看我,却岔开了话题:“你晚上还忙吗?”我仿佛失去了逻辑思维能力:“你说呢?我需要忙吗?”“我这……”他吸了口气,指了指身后,“工作待遇都挺不错的,既然你现在自己出来当老板,那我该请你喝酒庆祝一下才对。”
他突然的客套,提醒我说什么都是枉然,我面无表情地说:“哦,那你约个时间吧。”“就今晚,”他看了看手表,“我看快五点了,我先去找个招呼,晚上我请客吧,回头过几天我这就要忙了,我怕没时间,忙着忙着就忘了。”
看样子我也是在他可以忘了的范畴里面,我说可以,几分钟后,他坐上我的车,顺手将我扔在副驾驶的手机递给我,我提醒他把安全带系上之后便不再说话。
开了车,他还奇怪:“我还没说去哪……”但是他看着我不答话就知道我不会听他的。
他也不做声了,看向了车窗外,车里车外是两个世界。外面车水马龙嘈杂纷乱,里头却安安静静,就像两个人互不相识。直到我一路开回公寓,他还一声不吭,跟着我后面下了车。
我说:“你不是要喝酒吗?省了吧,我这有一箱啤酒没动。”
说着上了楼,我开门,开灯,他一路跟,停在了玄关。我走向厨房,钥匙扔在餐桌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陌生得很。
气氛压抑得仿佛在刀尖上行走,我原以为我可以就这样平静地叙旧,但是我知道我的极限是他推开我的时候,他拒绝、沉默、转身、任何一个离开的举动,都能轻而易举地踩到让我崩溃的那根线。
这他妈就是爱情,就像得了癌症,癌细胞不停地扩散,等你发觉,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没的救了,就连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我打开冰箱,触到罐装啤酒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冰凉的触感好像也在讽刺我,我说不出来我有多想他,可他就在不远的地方像一个陌生人,我也说不出我对他的感情,哪怕这种感情快把我烧死了。
疼痛在我身体里面消磨着意志,我没来就没多坚强——我那自以为的坚强根本就不堪一击。我一手抓着冰箱门,一手握着这一罐酒,多少次我就这样睡不着的时候打开冰箱,试着灌醉自己,可又不能真醉,我第二天还要上班,还要奔波,还要为了活着而活着。
终于,我在的自己的地盘一点伪装也不剩,就像在人群里赤裸着身体,被当做变态一般接受嘲笑,辱骂,冷眼旁观,而我毫无办法。
突然的,我听到开门声,意识到萧然可能要走。
你走啊!你走了就别想我还……不……不对……我……我……
我几乎要嘲笑我下意识的想法,这种时候,我竟然还想要一份体面。
我抓着那罐啤酒走出厨房,想用跑的,可是脚步轻的发飘,我又听见咚的一声关门声,走到客厅,萧然没有走,他蹲在门口又狠狠地往门上捶了一拳,然后……他蹲在那里对着门放声大哭。
我愣住了,想陪他哭,可是眼泪流干了似的一滴也流不出来了,我一步步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他一手推开我自己靠在门上,一手捂着脸,哭声从他指缝里溜出来,对我而言,心痛的感觉很真实,这种感觉就像用心脏作鼓,木槌包上了一块布,用力地捶,不响,但疼。
我的混小子,你到底是回来了。
我抓下他一直推着我的手,把他拽进我怀里,他的头抵着我肩膀,气息快要把我融化了,我说:“这都三年了,你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就只活这一次,还能活多久?你可别再折磨我了。”
他一边哭一边双手环住我肩膀,一遍一遍喊我的名字。
我听出了太多的情绪,多得我承载不了,多到我声音都在发抖:“还想跑吗?”他抵着我狠狠地摇头。
“这些年你想我吗?”我哽咽着说。“想!”他拖着哭腔回答着。
“那你……”爱我吗?你爱我吗?还爱吗?还和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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