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我打算去买早饭。小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搭上门把似要开门,同时说道:“一起去吧。”
我道了好,闷油瓶就进了房间换衣服。我本来的打算是买回来和他一起吃,不过既然他要和我一起去,我也懒得多跑一趟楼,**脆把上班要用的东西都一并带上了。
和闷油瓶一起出门买早饭还是头一回。七点多的阳光还没温度,整个人就只有靠手上的豆浆和酱饼带来温暖。出门较早,地铁又不准带食物,我只好和闷油瓶坐在早餐店的板凳上解决我们的早饭。
早餐店人很多,我咬着饼,无聊地四处乱看。排队的人进店的人说着带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我甚至还听到了几句杭州方言——这对于阔别故乡已久的我来说,简直比手中热乎乎的土家酱香饼还美好,于是忍不住就想向闷油瓶发表几句感言。但我转头看向闷油瓶的时候,发现他在看我。
几乎是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闷油瓶就垂眼看向了他的豆浆,我却有些呆住,半晌没移开视线。最后倒是闷油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笑了笑,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其实昨晚我得出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的结论,我虽然立刻就把它否定掉了,但它就像是片长势极快的灌木丛,我越是不理会,它便长得越是来势汹汹张牙舞爪,特别当闷油瓶还时不时给它施肥的时候。
“小哥……”我放下豆浆道,“你的写作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行。”
“呃,除了担心销量,你还有没有遇到其他的问题?不要一个人憋着,无论大小,都可以跟我说,说了才好解决。”
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道:“目前没有。”
“哦……”
我们之间又恢复了安静,但这安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问的是……我想问的是……
“好歹我们也‘感受’了这么久了,小哥你能告诉我,你要写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吗?”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问这个问题:“自传体式的爱情。男主角第一人称。回忆他和他恋人从幼时相识到老时相伴的一生。”
“具体点,小哥,”我笑道,“原谅我,你这样讲可没什么吸引力。说说它的亮点,比如‘虚构’体现在?”
“体现在……”闷油瓶看着我,却不继续说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道:“吴邪,你该去坐地铁了。”
我差点气急,看了看已经被我吃完的酱饼豆浆,伸手抢了闷油瓶的杯子:“我还没喝完,不能坐地铁。”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收拾好桌上的塑料袋和纸杯,示意我边走边喝。
我哪里是想喝他的豆浆,我分明是想他继续说下去。但我不清楚怎样开口。那个直击核心的问题就在我喉咙里快要鱼跃而出,一个吴邪说,问吧问吧,一个吴邪说,别问别问。
闷油瓶居然等也不等我就从早餐店的人墙中挤了出去,我连忙跟上他,走进了拉住他的手臂,一时情急几乎把问题脱口而出。我为了制住了那股冲动喝了一大口豆浆,冷静下来后问他:“你觉得我们这样有用吗,小哥?”
他回头看着我。
“这样假扮一对小恋人,有用吗?”我道,“我是你的责任编辑,但你写这部期间,从来不跟我讨论任何有关它的话题。我问,你也是像刚才那样寥寥带过,每次句式不一样,透露的信息却差不多。我也是学语言的小哥,你以为我考试的时候句意理解不过关吗?”
闷油瓶不吭声,我也不管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你这样敷衍我也就罢了,我顶多认为是我自己不值得你依靠。但你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你让我陪你感受‘恋爱’的这件事。再怎么没经历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你这种经验丰富的大作家?你能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理由吗?”
等了一会儿仍是不见他回答,我看着仍旧沉默的张大神,无力感挫败感蹭蹭蹭地往上冒。一个泄气**脆说:“算了,我们两个根本没法合作,今天回出版社我就写申请吧。”
我松了他的手转身快步向地铁站走,忍无可忍地把豆浆杯丢进了垃圾桶。我本以为闷油瓶会在我这样说之后松口,结果他居然还是什么都不说,连追都不追我一下,放任我气哄哄地走掉。
我的心简直拔凉拔凉的。难道我之前的猜测完全是错误的,闷油瓶真的认为我不能负责他的工作?
我放慢了脚步走,却依旧没有迹象表明我身后有个人追了上来。我感觉天都要塌了,地铁站通道里曾经觉得漂亮的广告模特看着也丑了。之前坚持以为是真相的其实是自己自作多情,而无心之下的随口乱编居然戳中了事情的核心,这种巨大的落差感简直,令人微醺了。
我排在进站的人后面,摸出地铁卡准备刷卡,同时琢磨着,要是申请继续负责小花行不行。我现在急需他的开导。即使他每次都以打压我为目的。真的,急需。马上,就要。
一不做二不休,我左手摸出手机给小花打电话,右手持卡刷向进站门,我刚看见显示屏抖出“请进站”三个字,就感觉我身后忽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拉着我的左臂把我扯出了进站队伍,可怜我的四块车费都被扣了,我也只能看着闸门关闭。
闷油瓶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一路拖着我走,画风和之前那个不鸟我死活的高冷男子完全不同,手拽得我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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