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宿的手握上了乌木弓,抬眼盯上他紫瞳,锺离道脸色平静,空气凝成一股难熬的沉默。
☆、七、丹心碧血与君长
琴宿握住弓,玉蟾护腕银光一闪,箭已搭在弦上箭尖却没有指着他,而是斜指于地。
锺离道站在他对面的窗旁,张开手臂,笑的有些凄凉道:“我坦白完了。”
琴宿张口想说话,随即才想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放下弓箭,打着:“之后呢?”
锺离道淡淡道:“没怎样,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麽?天下一统?扑杀人类?灭了天宵?不,我只是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然后我想.......带一人回候仙府。”
他还是恨着楚子敬?要把他抓回候仙府吗?抓回去监禁起来?
琴宿打着:“百年恩怨,终归尘归尘,土归土,可是我希望,前尘往事,能原谅并放下,很多时候恨的太久,人的心会太累,对其他人跟事,渐渐麻木不仁,失去感知,等到回首顾盼时人事已非,内心徒留空虚失落。”
锺离道抿着唇神色有些难受,沉默一阵勉强开口道:“罢了,既然不愿,我也不好勉强,我无话可说了。”
琴宿看他站在对面,情绪很快恢復如常惟眼神有些忿忿不平,看着窗外的皎洁月色,树影浮动。
琴宿起身走到他面前,打着:“楚子敬固然做的过分,要是我以后遇到他,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你刚刚说的那个小孩......真是你吗?”
锺离道语气夹着奇怪的上扬,道:“是呀!是我,很失望吗?”
琴宿愣愣看着他,打着:“没.......没什麽.......。”
锺离道道:“你还打算回水云宗?你没遇过之前的叶凉,他们叶家很不是东西,这个洪志恩死板迂腐,水云宗很快就会没落消失,还是你想回雪山山门?候仙府周边很富饶,有很多灵山仙洞,一样可以提供你修炼的。”
琴宿打着:“你要带楚子敬去候仙府修炼,那不如放了他吧!他当时年少有成,才有些傲气,若是你带他去候仙府,届时天宵派他的徒弟们肯定要大批人马追杀过去,你的子民好不容易等到的安宁又要被打乱,对于那些百姓而言,没有比平安度日更好的事情了。”
锺离道看看他眼神揣测,突然笑道:“哈哈哈,你在说什麽?谁希罕那个楚子敬,他想来候仙府我还不允呢!敢上来我剁了他双腿,啊!你搞错我的意思了。”
琴宿茫然的看他,锺离道直接了当道:“我要你。”
琴宿呆了呆,转头看看床铺上,在确认没有其他人凭空出现,才确定锺离道是指自己。
锺离道似乎觉得这句很怪,连上泛起红晕,连忙重新更正道:“我是说,要你跟我回候仙府。”
琴宿打着:“可那是你家啊.......做客的话也是可......”
锺离道鼓起勇气道:“不是做客,是......”
是什麽?琴宿凝视他满脸不解。
成亲啊!成亲啊!成亲啊!
接着两人互看着对方,陷入奇异的尴尬气氛。
琴宿心裡无法琢磨对方的心思,打着:“要是你不介意打扰,去候仙府玩也是不错的。”接着他收起乌木弓,坐回床上拍拍枕头,示意他过来。
锺离道躺上床,语气露出真假难辨的欣喜道:“东沙魔族邀请人到家裡面作客有个习俗,要穿礼服,要拜见双方父母,你师父老是不在,拜我父母灵位也是一样的顺便拜个天地,两人互相喝对方持着的酒。”
琴宿打着:“怎麽有点耳熟的程序,喔!这跟中原的成亲有点像呢!。”
什麽有点像,根本就一样啊!这遗传谁的反s,he弧啊?
锺离道提起一分勇气问道:“琴哥哥,你有想过跟谁成亲吗?”
琴宿打着:“我是修道人,自然不会.......”
锺离道语气僵硬却硬是继续问道:“你知道候仙府是候哪个仙吗?歌仙桥是咏何者吗?”
琴宿想了想,打着:“应该是清平君吧!”
锺离道道:“你知道候仙府的主人是谁吗?”
琴宿笑着打:“你呀!”
锺离道看着他,一双紫瞳沉沉,如乌云盖日,看的琴宿不知为何有点难呼吸。
琴宿眼神飘移,转头盯着木架月白的道袍,打着:“呃......怎麽了吗?”
锺离道有点崩溃,还不死心的道:“如果一个人等另一个人百年,心心念念想着他,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回来,与之相守一世,你以为何?”
琴宿打着:“肯定是心悦那个人了......吧?”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锺离道不知道是说到累的神色,还是懊恼的疲惫。
两人又突然沉默。
接着锺离道转身睡觉,没再说话,背对着他,琴宿呆呆的看着上方帷幕,一点睡意都没有,整夜心思翻来復去。
他是怎麽知道我是谁的?
脑中嗡嗡乱做一团,一下梦到师父站在山门道:“又想下山了?总是说着匡扶天下匡扶天下,你连窗框都扶不起来,还扶什麽天下,看看你,右手筋也废嗓子也哑,为师能治到你还能拿箭就不错了,这次下山是不是要被人抬回来。”
旁边碎石一地,师父一脚踢开石子,道:“为师设下的石林阵,破不了就乖乖呆着,在山上发呆流哈喇子,要干嘛为师不管,哈,这下好,你还真的给为师撞石林,为师这麽聪敏过人和蔼可亲厚积薄发福星高照博学多闻之仙,你咋没遗传到半分!你今天敢撞石林明天还不撞南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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