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宿披上外衣提着灯笼,往下坡的路走,他很喜欢这裡安静带着潮s-hi水气的自然味道,跟以往在雪山上万年如一日的白不同,寒山多了更多即将来临的吵杂跟活力,好像万物对晨曦时的期待,好像等待一切美好生活的开端。
琴宿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裡,他怀念所有在这裡遇到的人,他让低垂的枝桠拂过自己肩膀,享受被月光爱慕的洗礼。
还好琴宿也习惯了漂泊四海的日子,这裡住的再久,他还是水云宗的临时工而已,他闻着草木香气,灯火摇曳,天江对面的橘红光点闪烁,是民宅的灯火,把夜幕衬托出百家安详的味道,还有高台大户的酒楼红灯笼,他站在岸边微笑着欣赏天上星空,天下人间,没有隔阂却又两相对望的绝妙夜色。
随着夜风拂面,琴宿头顶上传来一个打趣的男音道:"呦!这位小哥也喜欢看江枫渔火,寒山寂岭吗?”
琴宿抬头看到树叉上坐着一条黑呼呼的身影。
一阵风吹过,天上暗云逐渐散去,露出新月明亮照在那人面庞上,一个长的仪表堂堂穿着洗旧青布衣的男子往下看,展出笑颜。
琴宿鞠躬打着:"贫道是水云宗临时工琴宿,打扰阁下雅兴了。”
那人纵身一跃,身段灵巧的翻下树叉,摆手道:"哎呀!你太客气了,我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想过来这裡散心走走,你就说那个剑法很烂的琴宿?噢噢,抱歉,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没有恶意,哈哈哈。”
琴宿很习惯这些流言蜚语了,早已平常心看待,他笑着打:"无妨,贫道剑法本就平平无奇,这并非空x,ue来风,寒山入夜后起风转凉,阁下还是早些回家以免受寒。"
那人朝他走进,只见他左脚轻右脚重,步伐虚浮,左脚膝下没劲,竟是个瘸子。
那人走到他面前,青朴朴的粗布衣手肘跟下摆边上都有补丁,捲着袖子,朝他笑道:"我以前有个好友也是在水云宗当临时工,不过后来犯错就没继续待在这裡了,而且他跟你一样有个这样的方印挂在脖子上,你说巧不巧?”
他后面说话音调上扬,洗白的袖口下,食中二指指节动了动。
琴宿心中一凛疑虑感顿昇,那人走进一步,他就后退一步,那人走起路来一拐一瘸,导致肩膀左边高一些,这残疾却不减对方俊颜及随性自在的气质,似乎自己一点都不瘸,瘸的是别人一样。
琴宿总觉得对方随手要发难,他对于方印的来历已经有点概念,三娘的话不会假,这东沙御军钮肯定是女帝给锺离年的信物,自己救的那名短命青年肯定是阿离的父亲,这人莫非认识锺离年或是东沙魔族的贵族要来帮女帝讨回方印的?
琴宿一向不爱挑起事端,这枚方印就是要给他也只想给锺离道,东沙御军钮在被认定位后意义非凡,是为珍之重之。
他无法从对方意义不明的客套假话中听出端倪,打着:"请问阁下高姓大名?我这方印是一位萍水相逢之人所赠,并非己身之物,终归要物归原主,还请阁下见谅。"
那人狐疑的对上他目光,有些迟疑道:"我是丹阳坛坛主,岳百川,你不记得我了?"
真是尴尬啊,居然遇上故人,我总不能说自己把自己撞牆撞到失忆了吧!岳百川岳百川......咦?他不就是那个大战中被青火流弹打到双腿的那个?
琴宿那时在大战中,除了表现超乎想像的天宵派阙玉英、楼璟翔及楚子敬三师兄弟、年幼的万夜、带领百家仙门存在感强烈的叶震天父子,然,丹阳坛主要是医疗运输,庐山卢蔚然负责后勤补跟弹药粮秣,琴宿个性习惯站在最前线,对于后方大部队的仙门百家记忆本就很淡然,加上脑部受损,不重要的人事物根本忘的一乾二淨,岳百川此时自报身家,他算是唤醒一点印象,不过他怎麽会跟锺离年是朋友?
琴宿有些迟疑打着:"好像......有点印象......。"
岳百川跛着脚走到他身侧,眼神飘过他颈部那枚方印,带着给对方惊喜的口吻道:"嘿,你不会真的不认识我了吧?锺离,你不是说夺舍的话一定会继续当水云宗临时工气死叶震天吗?虽然你比他早死,不过可以尝试把他气活呀!”然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露出笑容,一脸期待他回应。
琴宿震惊的看着对方,后面一片黑暗中带着树林摇曳的蓝影色,扭头确定自己身后没人后,不确定的打着:"你.....你在同我说话?”
岳百川见他完全没相信自己的样子,拧眉指着他问道:"我是跟你说话没错啊?你看后面做甚?”
琴宿打着:"阁下认错人了,贫道并非锺离年,贫道乃是雪山山门琴宿。”
岳百川退后几步,ㄧ手搭在树干上,右脚尖一点登一下翻上树杈上,月色金黄跟淡蓝的云朵把他衬的仪表堂堂中流出一股怡然自得的风韵。
岳百川低头看着琴宿道:"怎么样?想起来了什么没有?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也是这么一个月色树下,我喜欢坐在树上看天江对面的百家,你总是站在树下跟我扯天扯地,我们总是这样度过几百个困顿燹火纷争的日子,锺离,我退出四象变之盟了,翡翠谷那灵地要转让给候仙府的小庄主,你跟我走吧!我寻你好久好久了,我有点想你了。"
岳百川笑着说出这么真心的念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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