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寺,并且还打算留住几天,要好好吃斋念念佛,替赵家多祈些福缘。
赵祈南拦不住,只能多派官兵护送,一边更紧地逼李章开口,一边派出官兵以搜捕反贼的名义在宁益边界拉网式寻查。
李章的伤手又被他反复蹂躏了几次,不但被拔光了指甲,还又被上了一次拶刑,左手尾骨终被夹断,双手肿得没了形状,颜色更是紫黑得吓人。张医师已下过定论,他的双手已是废了。
赵祈南越来越急躁,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貌似柔弱的李章,竟然就真的撑到了这一步,实在是让他震惊而难以置信。他探究地抓起李章的头发,迫他仰起头来。李章冷汗涔涔的脸白得泛青,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眼底一圈乌黑。他一直闭着眼睛,再不曾如第一日般流过泪,也一直没再睁开过眼睛。赵祈南好奇地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突然伸手抚住了他的脸。
李章挣扎了一下,头顶紧扯着疼,手更是早已疼得麻木。赵祈南的手顺着李章的脸颊慢慢地抚过,激起李章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赵祈南探究地盯着李章的眼睛,虽然散了焦距,那双眼睛却仍是清澈得耀眼,深得看不透。
“你就这么为了他?他若当真紧张你,也不会把你孤零零丢下不管。”
李章心中气苦,恨这个摆不脱的虚名,却根本无法替自己辩解,只能继续沉默。
赵祈南继续捻摸着李章的脸,惋惜地摇头:“确是不输女人的细腻光滑,真是可惜了。”
他边说边去身边摸出把匕首,沁凉的刀身在李章脸上滑过,毫不意外地激起了他一阵颤抖。
“若是毁了这张脸,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么?”
刀刃轻轻地刮过脸颊,赵祈南嘲笑地看向李章的眼睛,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半分惊慌,准备用力的手顿时停住。
“你不怕?”
李章摇头,眼中毫无所动。
赵祈南不相信地在他额角轻划一刀,血流了下来,李章眼里依然的波澜不起。
赵祈南死死瞪着李章,握着匕首的手有些把持不住,刀刃又深入了几分,鲜红的液体顺着惨白的面颊迅速滑落,艳丽得刺目。李章再次闭上眼睛,疲惫痛苦的脸上全无所谓,看在赵祈南眼中,满满的都是嘲笑。他挫败地把李章重新摔回了地上。
“这么死心塌地,本官就成全你!”
得知芷清失踪的消息时赵祈南百思不得其解,待仔细问过当时的情境,顿时涌起极坏的感觉。他几步冲进刑堂,扯起李章的头发狠狠地问:“芷清是你们的人带走的?”
李章这两天已经少有神志清醒的时候,被赵祈南抓着头发乱晃,更觉得恶心欲吐。他迷迷糊糊地听到芷清的名字,飘忽的神识凝聚回来。他努力看着赵祈南,想要确认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赵祈南无法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竟是……为了她?”
李章极其轻淡地笑了一下,黯淡无光的眸子亮起一星光芒,轻松而满足。
赵祈南快要疯了,更用力地扯紧李章的头发,嘶声追问:“为什么?!宁王还做过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何是芷清?为什么?!”
李章被他晃得浑身抽搐,再次失去意识前,他的心中一片安然平和。
吴子俊张羽带着逮捕赵祈南的文书找到赵祈南时,他正端坐在空荡荡的正厅中,听着府内各处奔逃的哭喊和零星的惨叫,脸色白得堪比委顿昏迷在他脚下的李章。他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明明已经稳操胜券的形势,怎么就风云突变地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更想不明白的是,李章的出现,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要见见司马逸。
司马逸不等吴子俊他们去通报,就自己来到了赵祈南面前,虽仍有些弱不胜衣的憔悴,眼神已是冷厉狠煞,只是冷冷地站在屋中,就让赵祈南持剑的手顿时有些发软,沉了数分刺入李章的身体,惊得张羽立刻就要冲上前去,被吴子俊紧紧拉住。
司马逸冷冷地看着赵祈南,毫不注意地上的李章。赵祈南越发觉得心慌,强撑着和司马逸谈起条件:“放了我全家。”
司马逸嗤笑:“凭什么?”
“凭……他!”
“他若活着,赵家主犯伏法。他若死了,赵氏一族凌迟处死!”
司马逸一字一句说得轻淡,赵祈南却被那森冷的语意吓得丢开了剑。
张羽几步上前抱起李章就往外冲,司马逸淡淡的一眼瞥过,脸色更加冷得结成了冰。
“说吧,成统是怎样的安排。”
司马逸伤情离京时,除了成统,所有人都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其时成家已经控制了朝堂绝大多数的声音,诸大州郡的官员亦多数表态效忠,成家的势力一时无两。但成统始终对司马逸放不下心。
好在司马逸要去的宁州道路险阻,几年前又爆发过苗民之乱,汉夷关系极为紧张,想要神鬼不知地杀掉司马逸并不困难。
后来的事情虽然出乎成统的预料,派出的杀手未能如愿,司马逸却自己病得快要死了。成统收到这个消息时司马逸已出了成家嫡系控制的益州,宁州刺史赵祁南虽不是根正苗红的成家嫡系,晓之以理后也还是能明大义的。再说以他镇压苗民的狠辣手段,对付一个病怏怏的宁王自然是手到擒来。
但司马逸并不仅仅只是司马逸。他的侍卫统领穆严一直是景帝最信任的禁军统领,手下更有一批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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