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么真实,“谁说他死了?”说着笑的越发温和地转过头,温柔地注视着
床上的人,压低声音说道:“他不过是睡着了,你们不要吵,让他多睡会儿!”
“皇上,这……”太监一脸惊骇地看向穆怀宇,靖王的反应如此诡异,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穆怀宇看着他的二哥,他和这个兄长并不亲近,小的时候还因为哥哥的关系十分敌视他,只是后来又发现这人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他
以为的那样,他观察了很久,也试探过哥哥,但是一直都不敢肯定自己的推测,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猜的是对的。
“二王兄,哥哥已经去了。”
穆怀宇地声音十分的平淡,但对于穆怀谦来说却足够尖锐,他其实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不想承认这个结果罢了。他不想承认,就在自己
转身的一剎那,这个让自己爱的心都在疼的人就那么走了,悄无声息,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这让他如何接受这个事实?
穆怀谦不愿意离开,但是穆怀宇毕竟是皇上,只是一个手势,角落里就蹿出一个黑影,点晕了靖王带了下去。
等到寝殿的大门合上,殿里只剩下三个人,穆怀宇赶紧走到床边,贴着床上的人的胸口听了一会儿,直到确认了什么才松了口气站起身。
“霜竹,哥哥就交给你和明安了,请一定要照顾好他!”
“奴才遵旨!”
等暗卫将人从暗道里送走,又弄来一具尸体伪装成临亲王的样子放到床上,穆怀宇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平喜,你说朕这么做究竟好
不好呢?”
一旁的总管公公仔细辨认着年少君王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临亲王殿下需好好休养,在宫外可能更自在一些。”
穆怀宇良久都没有说话,背光站着的他模糊了尚带着稚嫩的容貌,一时间竟显得深不可测、喜怒难辨,平喜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寒颤,对于
这位年幼的新皇,他突然打心底感到畏惧。
沉默了一段时间,少年转过身稳稳地向大门走去,到了门边时他突然停住,淡淡地说道:“记住,临亲王已薨,霜总管殉葬,若朕听到有
人嚼舌根,你便同罪。”
就这样,皇上最看重的临亲王病逝了,可和皇上相比,平日与临亲王并不亲密的靖王却显得更为悲痛,从此退出朝堂,闭门不出。
半年后穆怀宇微服出宫去了江南,在繁华热闹的殷州城里,他见到了一位故人──一位忘了所有过往以至于性情大变的故人。
“大哥,他是谁啊?”
虽然比半年前结实了很多,已经快及冠的人看起来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干凈地过分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一只手还十分孩子气地
拽着一旁青年的袖摆。若不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穆怀宇几乎要怀疑这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位温柔却不失严厉的兄长。
“小远,这是小姨的孩子怀宇,听说你病了,特意从京城赶过来看望你。”连慕容看了看穆怀宇的神色,又加了一句,“你以前可是最喜
欢这个弟弟的。”
“是吗?可我不记得了。”
被昔日亲密的兄长以一种陌生而戒备的眼光打量着,穆怀宇突然感到十分的难过委屈,尽管早就得知了原因,他依然无法忍受眼前这个人
如此疏远地对待他,因为对他来说,在这个世界里,这个本该叫“穆怀远”的人是最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穆怀宇自己,谁都不知道他的秘密,包括照顾他长大的哥哥。他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社会,一场意外让他借着婴儿的
躯壳重生在了一个全然不同的陌生世界里。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多么害怕啊,整日战战兢兢地掩饰着,生怕有人看出他的异常,也正因为如此,从这时起便一直照顾他的兄长便渐渐成
了他最依赖也最信任的人。
即使到现在,每次穆怀宇回想起来也依然觉得神奇,他初见穆怀远时穆怀远还只是个六岁孩童,可那时他就已经稳重的过分了,若不是旁
边有一个柳忆雪作对比,穆怀宇几乎要以为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是这个样子。
之后穆怀宇也并非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兄长和他是一样的情况,可是试探了几次都没找到丝毫线索。穆怀宇只得承认,他的兄长是个天生的
天才!
穆怀宇的第二次成长给他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这段时期甚至远远超出了上一世整整二十年的生活,将他彻底地改造成了另一个人,其中
,穆怀远居功甚伟。
对穆怀宇来说,仅比这一世的自己年长五六岁的哥哥并非只是兄长,更是父亲、师长和朋友,在一个人的生命中,若有一个人能同时担起
这四个角色,那这个人的重要性简直不言而喻,重要到穆怀宇这个本性凉薄的人,竟然会把一个人看的比自己还重。不过这并不奇怪是吗?当
有一个人那么全心全意对你的时候,你又如何能不被感动呢?
是的,穆怀宇清楚地知道他的兄长对他好到了何种程度,明明身体差到极点,明明畏惧着父皇和二哥,明明不想卷入那些是是非非,可是
为了保护自己,他的兄长牺牲了一切──自由、爱情……最后是生命。
穆怀宇曾经不止一次地发誓要保护好那个人,可是直到最后登基为帝,他才发现自己竟从来没有兑现过自己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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