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年的功夫,他处理好了一切问题,带着自己整个家,一块儿迁到了雪佑镇上。
当然,说是整个家,不如说是六成的财产和全部的仆从,因为在整个林家里,就剩下他林叶寒一个纯正的林家人了。
对于林叶寒的忽然回归,管家爷爷又惊又喜,同时还有些一丢丢的担心,因为他的信任家主大人每天都眉头紧皱,好像跟谁都有仇似的。
直到林叶寒要求把整个林家迁到雪佑镇,老管家终于无法沉默了,他说:“少爷……啊不对,老爷,您知道您这个决定会对咱们林家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吗?雪佑镇终究只是个镇子,就算这几年在那里也有咱们家的产业,但是没必要为了一滴水放弃一眼泉啊!”
林叶寒则说:“我怕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再来南辰城,但是雪佑镇上还有尚老先生,还有浅心私塾,我就在那里等他,我相信他会回来。”
老管家一直也没有问自家老爷口中的‘他’是谁,但是看林叶寒一看到那个人眼睛里立马有了光辉,就忽然觉得不问也罢。
老管家七岁被林家的上上代家主从父母那里买过来,这五十来年可以说时时刻刻都对林家忠心耿耿,林叶寒更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知道,这位新老爷也决不会**愧对林家的事儿来,于是他就心一横,跟着林叶寒来雪佑镇了。
老管家为了新当家操碎了心,几年前林叶寒跟他说想要当官不想为商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是啊,林叶寒当年的理想是成为一代名臣,报效国家,但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参加过乡试,甚至连院试都没有去。
他的理想,在云间月离开的那一刻就改变了。
老管家也知道云间月这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出现对于林叶寒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可不论是好是坏,这个人一定在自家新当家心里占据了不小的位置啊。
老管家觉着,这个人可能真会影响他们家当家的一辈子。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云间月回来了。
唯一觉得郁闷的就是尚老先生,人家尚老先生可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他还希望常年占据私塾考试前两名的林叶寒和云间月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呢,结果他俩一个闯江湖去了,一个做生意去了,……这要怎么发扬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精神?啊?怎么发扬!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抱怨抱怨,看着自家学生都有自个儿可**的事儿,尚老先生还是很欣喜的,哪怕没有一个学生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但只要孩子们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尚老先生就觉得自己的书没有白教。
而就在尚老先生的身体越来越差,却还在为了自己的接班人而选犯愁的时候,云间月回来了。
那是在春节后的第一天,云先生带着彦家姐弟回到了雪佑镇。
古迦凌有个习俗,每到新的一年开始,全家人会一起做祈神裱,写上过去一年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然后把这张裱扔到火里,让灰烬随着风飞走。
要是灰烬都飞走了,表示上天已经原谅了这一家的罪行,要是纸灰就赖在在了地上哪儿也不去,就说明这一大家子要有厄运了,只有这一年全家都在一切才可以消除灾厄。
其实,所谓灾厄,就是无法和家人在一起吧。
云间月回来的时候尚老先生刚烧完了祈神裱,正好来了阵风,纸灰随风散去。尚老先生望着只会消失的方向,正愣着神儿,他这好久无人造访的浅心私塾里居然来了人。
尚老先生定睛一看,自个儿当年教出来最不爱读书的神童回来了,还拐带回了俩孩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是,尚老先生一高兴,就大病了一场。
尚老先生这一病,愣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宿,在第四天的早晨,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了。
在临终前,尚老先生抓着云间月的受,他问:“你现在那哪里**些啥呢?”
云间月说:“先生,我去闯江湖了,可是差点被淹死,我就想起您当年的谆谆教导,我当时咋就那么不长心呢,居然不听啊。”
“阿月啊,不是你不听我的教导,是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没法儿全让他们按我的路走呀。”尚老先生叹气,“不过,没事儿,只要别忘了初心,别走了岔道儿,我就算是没白教你们。”
“先生……”
“阿月,你是想回来了吗?”
“是……”
“可是你这年纪也当不了学生了吧?”
“……”
“阿月啊,你要是在于心不忍,先生我就拜托你个事儿……咳咳,你看咱们浅心私塾啊,现在除了俩我孙女儿,可是一个学生也没有啊,但即使如此,这里也是私塾,是孩子们听课的地方……我希望,在我走了以后你能当这个教书先生,不能让咱们私塾没了!”
“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谨记您的教导!”
尚老先生的葬礼是镇上的人凑钱办的,其实林叶寒本想尽这个弟子的义务,将老师厚葬,但是尚老先生在镇子里的人缘儿太好,大家争着抢着要出钱出力。
尚老先生去世,但是浅心私塾里来了位云先生,这位云先生自带了两名弟子不说,还到处捡学生回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浅心私塾真的算是壮大了。
不管怎么说,时隔多年,林叶寒又见到了云间月。
安葬好尚老先生,林叶寒再次来到浅心私塾,这会儿云间月正在院子里种树,他种的是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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