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小哥哥张志宇,果然就站在她左前方,正好面对着坐在座位上的人。
“这里停一下。”陆临江指着画面上,张志宇的右边,“能把这里放大吗?”
工作人员依言把画面放大,陆临江心头一震,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抬着头看地铁电视。但他那张脸对于陆临江来说却一点也不陌生,这次流感病毒的第一批死亡名单有两个,这个叫刘奇的,就是其中之一。
这监控拍下了不少人,其中可辨认的,就有三个人是这次流感病毒的第一感染梯队,这个事实很难让陆临江不产生联想。
他让人继续放监控,紧盯着画面不断地寻找线索,很快的他就看见了坐在张志宇面前的人,打翻了手中的矿泉水瓶。这个带着渔夫帽的男人周围惊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浪,因为人多无法收拾,只好眼睁睁看着水流了出去。
地铁开出去一站,两边的人流开始向门这边涌来。原本站在张志宇身后的人向前走了两步,她忽然低头看了眼,然后顺着脚底回了下头。陆临江看清那张脸,脸色不由得更沉——这就是另一个死者。
陆临江此时已能肯定,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
他把录像拷回了局里,让鉴证科把陈心田一个车厢里的人脸都截了下来做成图像,打算带到医院里一个个去辨认。这种事对孙雯来说再简单不过,她很快将人一个个截了下来,随即发现了不对。
“陆队,有个人,很难弄啊。”
陆临江正在看打印出来的照片,闻言看向屏幕:“谁?”
孙雯用鼠标在屏幕上圈出一个人:“这个。”
正是那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帽子的檐口完美的遮住了他的脸,即使在弄翻了矿泉水他抬头和人道歉时,也因为角度问题,没有拍到。
“下车后呢?”
“我看过了,他上车是在陈心田上车之前,在火车站下的车。”孙雯迅速c,ao作着,随后按下了暂停,地铁到了光庙路,人流开始上下,也就在这时,渔夫帽的脸出现在了地铁对面的窗玻璃上。
“就只能截到这么一个模糊的影子了。”孙雯无奈地看着他,“或者去火车站要一下视频。”
“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估计一会就能送来,这张先打出来再说。”
高峰时段,车厢里上上下下,陆临江将陈心田上下车这段时间为界,把所有人都做了份截图,大略数了数,大概有三百来号人。陆临江把照片都整理好,又将电子版打了个包,夹着东西又去了市医院。
下午时段,几个来的早的早就走了,陆临江抓了个同事,将电子版发过去:“你们这两天挂水的时候捎带着看一眼,这些人都有没有出现?”
这份特殊的表情包有点大,陆临江见人眼睛都有点发直,忙解释道:“不是真要你们跟上班似的看,就……能看多少看多少,带一眼就成。”
他给人卸了思想包袱,又径直去了住院部。住院部此刻也人满为患,包括走廊上都有人住着,陆临江早上来已经见识过此处的拥挤,这会只是一个个细看过去。
有些病人侧着躺着,有些人埋进了被窝,陆临江从走道一头开始,从病房到走廊,慢慢溜达了一圈,边走还边拿出个笔记本记着什么。
胡佳凡给病人检查完出来,正碰上陆临江拿着本子写字:“你这是干嘛?”胡佳凡头疼地看着他,“还嫌我这不够挤么?”
陆临江看见胡佳凡眼前一亮,要了个地址将照片的电子档传了过去:“能麻烦你看下照片上的人,有没有来过医院么?”
胡佳凡接了文件,一边走一边拿过照片,随便翻了翻:“这个见过,这个也见过,这个叫周梦佳,正好在住院。”
陆临江大喜:“那另两个呢?”
胡佳凡抓了抓头发:“对,那天来床位实在满了,但情况挺严重,我让他们转院了。”
这点和陆临江的猜想吻合,他又问道:“周梦佳呢,她病情严重吗?”
“这么跟你说吧吗,目前医院的情况,但凡能让你回去修养,就绝不会让你挂水,但凡能让你挂水,就绝不会让你住院。”胡佳凡把照片还给陆临江,“你也别对我们抱有太多的希望,这两天实在忙不过来,恐怕没什么时间翻照片。”
陆临江本来就对胡佳凡没报什么期望,医护实在太忙了,如果不是恰好遇到,他根本也不会开口:“我了解,我这已经看过一圈了,周梦佳我怎么没见着?”
胡佳凡闻言摇了摇头:“呼吸科床位不够了,借了楼下的外科病房,她在那。”
陆临江皱起了眉头,他刚刚转了一圈,已经在住院病人中找出了八十三个曾经出现在陈心田所在的地铁车厢里的人,有几个他特意做了记号,很明显,这些人都曾经离陈心田很近。
“这张您一定要帮忙看一下。”陆临江把渔夫帽的那张拿出来,这人在脸好不容易露出来时头却晃了晃,仿佛是在看站台,加上照片本就是从投影上截取的,这张截图格外的模糊。可陆临江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火车站那的监控一早已经传给了孙雯,渔夫帽的帽檐将他的脸盖了个严实,虽然这人没有刻意逼着摄像头,却也真没有办法截到图像。
胡佳凡把照片接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没有,不怎么好认。”
陆临江并不接:“您不用还我了,就放您着吧,万一这人来了,麻烦记得通知我。”
胡佳凡干脆地接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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