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花想容一下子僵在原地,然后身形微颤,连忙冲了出去。
病房里顿时空气死寂的吓人,顾倚青像是受不了这样的凝静肃穆,便吐了吐舌头,笑嘻嘻道:“舅舅......”
“还笑得出来。”左丘颉冷声道。
顾倚青见他表情不对,便抿起嘴收起笑,眨着无辜的眼睛。
“27岁的人了,还不知道最基本的交通规则吗。”左丘颉拧起眉头道,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知道。”顾倚青索性移开视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大好阳光。
“知道?”左丘颉冷笑,“知道还飙车打电话,以为自己命硬?”
顾倚青知道他肯定看了交通录像,所以也不狡辩,便露出一副寂寥无比的神色来——其实说是寂寥,那不过是旁人通过想象加上去的比喻罢了,事实上是否真有这一回事还需论证。
接着他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枕头道:“对,手机估计也砸了,还得马上换一部,不然误事了!”
左丘颉不理他扯淡,忍住怒气道:“交通部上报我昨天你擅闯检察红线,还差点与第三支队的路寄悠发生冲撞。”
“原来那小交警叫路寄悠呀,”顾倚青好笑道,“瞧他那样二不拉几的,名字也忒二,路寄悠,路基友。”
“好玩吗?”左丘颉走近一步,加大音量,“你这样好玩吗?!”
顾倚青歪头,索性换了个坐姿,一副吊儿郎当地样子坐在床上,斜着眼有意无意地看着开始暴怒的左丘颉。
左丘颉指向隔壁的病房厉声道:“和你撞车的那人也不是好惹的主,是褚氏集团的大公子,如果要闹官司上庭,别指望我管你!”
“谁让你管我了?”顾倚青忽然也大声起来,“你什么时候管过我?”
左丘颉听闻也扭曲了一张脸:“我不管你你早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你管我啊!!”顾倚青大吼一声,抄起枕头便向左丘颉砸过去。
左丘飏连忙上前截住,焦急道:“表哥!”
左丘颉眼神中闪过惊愕,然后攥紧双拳,几乎是要歇斯底里:“八年了你在法国究竟有什么长进?!回来这几年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你说我没有长进?!我回来之后哪次向你要过钱?!”顾倚青气得几乎从床上一跃而起,却一下子被左丘衍牢牢制住,“阿衍你放开我!!”
“在法国除了泡男人你还能干什么?!”左丘颉大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倚青一愣,眼神中浮现极其复杂的情绪,面容上的表情千变万化,而后情绪愈发地激动,身体轻轻颤抖起来。
制住他的左丘衍细微地感觉到此,表情也有些错愕。
顾倚青挣扎地要脱开桎梏:“泡男人违法犯罪吗?!消遣时间的怎么了,你情我愿的怎么了,再说你不也.......”
“闭嘴!!”左丘颉顿时激动起来要上前。
左丘飏见状连忙制止住他,双臂环住他激动微颤的身体:“爸爸!”
“你给我闭嘴!!”左丘颉毫无形象地大吼,强硬伸出的手明显是要给顾倚青狠狠一巴掌的态势。
顾倚青也是张牙舞爪,揪起床上的各种物品就要向左丘颉砸来。左丘衍忍无可忍,直接娴熟地将他手反扣,一招擒拿。
床上的各种砸人武器悉数滚落,在地板上发出闷响阵阵。
顾倚青脸埋在床上作着徒劳的挣扎,嘴上还不停:“阿衍放开我,放开放开——”
左丘衍将他紧扣,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带着怒意道:“安静。”
顾倚青听闻僵了一下,再蹦跶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了,脸死死地埋在床单里,没了声息。
而左丘飏双臂拦着他父亲,手拍着左丘颉的背部柔和道:“爸爸冷静点,不要这样。”
左丘颉略发红的双眼听闻此有所缓和,深呼吸使他的全身慢慢平复,停止了原来的颤抖和暴怒。他紧闭上眼睛,紧皱细眉,似乎压抑着什么。
“爸爸。”左丘飏上前抱住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后者眼睫一颤,轻轻抬手作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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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头,花想容直冲出了医院,只觉得莫大的委屈涌上来。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他如此冷言冷语,着实创击了那颗幼小的钢化玻璃心。
花想容从住院部背着他走出来时就一直顶着一张苦瓜脸,一抽一抽地流眼泪,纷纷引来不少医生护士病患的注目。
直到走出大门,花想容再也无法憋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戏曲世家出身的他嗓门本来就高,这一嚎啕更是石破天惊,将左右路人甲乙都吓得弹了起来。
就在他哭得痛快淋漓时,泪眼朦胧中突然看到前方奔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浅黄偏白又带着几点褐色的头发在人群中标新立异,前额斜刘海很厚,被发胶牢牢地固定,看起来十级大风也吹不散。
花想容一下子就住了哭声,一溜烟地冲上去抱住这个提着一大蓝水果还抱着一只泰迪熊的青年。
“情情你来了呜呜呜呜哇哇哇!!”
“容容,你怎么了!”沈听情惊讶地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
“人家被欺负了呜哇哇哇啊啊!!”花想容含糊不清地嚷嚷。
“你相公怎么了?”听情言语带着些自制的怪腔怪调,惊恐道。
“左丘家没一个好人!”花想容瞬间义愤填膺,然后很快又变回一副可怜兮兮的哭相,伏在沈听情肩上啜泣。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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