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拖着步子走出来的时候卫淩正坐在客厅,面前还摆了壶茶。辜可纳揉着头发走到卫淩身边,人还没走过去先开始讨东西:“我的手机呢?”
“……”卫淩有些茫然,“什么手机?”
辜可纳瞅了他半晌,揉着头发有些抓狂:“谭天明怎么回事啊,上了年纪失忆了吗?!”
“……”卫淩十分无辜地坐在哪里,他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小少爷怎么看怎么都有些不正常,脾气不好,极其易怒,他觉得自己此刻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辜可纳怒完倒下`身子又躺回了沙发上,他有些没睡醒,睁着眼睛看了片刻天花板,有些回过神来,用脚碰了碰卫淩:“淩哥,我们下午去哪玩啊?”
卫淩想说自己哪也不想去只想回家躺着,沉默了片刻觉得这话说出来小霸王可能又要抓狂,只勉为其难地提出意见:“不如去买个手机?”
辜可纳微微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什么?”他的字典里好像只有扔手机并没有买手机这回事。
卫淩说:“哦,苏启明好像这个月末过生日,去给他挑礼物?”
辜可纳仰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他根本不知道苏启明什么时候过生日,从沙发上跳下来后他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去给他挑礼物。”
一边走一边还指使着卫淩说:“我去收拾下自己,你给启明叔打个电话问下他在哪里,你说你要给他买生日礼物。”
卫淩想说自己没有,辜可纳已经跨着悠哉的步子上了楼梯。
等辜可纳下来的时候卫淩已经手c-h-a着兜站在门边准备出门的架势了:“他讲他正好在逛商场。”
辜可纳嗤了声,他走过去勾住卫淩的胳膊往门外走:“那我们去找他啊,你开车来了吧?”
卫淩应了一声,辜可纳便笑眯眯地拉着他肩膀出门了,一边走还一边笑:“上次给你的卡你用了吧,随意花,不用跟我客气,反正也是一家人嘛。”
卫淩配合地干笑了两声,没搭腔。
辜可纳坐上了车还不安生,哼哼唧唧地在那里讲反正都是谭天明赚的黑心钱,替他花一分也是给他积福了。
卫淩在旁边特别捧场地表示:“哪里,谭先生是正经生意人。”
他话说完辜可纳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模样,他这要笑不笑的模样跟苏启明那个笑面阎王有一些相像,愣是吓得卫淩一脚油门给踩了下去,跟条件反s,he似的。
辜可纳还在那里哼:“是啊,他谭天明是正经生意人,受邀去棉合市揭个牌揭得人集团董事被广告牌砸进医院,还顺带能抱个美人回家。”
卫淩默默地开着车,他微微松了松油门,让车子在车流中缓慢地前行。
辜可纳啧了两声,他把视线往从车窗望了出去,突然一下又烦起来了,他因为自身脾气的原因读书读了这么些年几乎没什么朋友,大家都有手有脚的也没有人有义务惯着他。
青春期的时候脾气还要更爆炸些,整个世界就没什么能看得顺眼的。学校还全是些二五八万的公子哥,老师随手指一指就能指出谁爹谁妈是做什么的,就辜可纳最神秘了,谭天明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到位,没有人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他连学校一定要求家长来开家长会都绝对不会来露一下脸,甚至也不让苏启明来,有时候难办了就让何嫂来,或者干脆让接他的司机来参加家长会。
辜可纳初中的时候每次遇到些这样稍微有些不顺心的事情都会特别爆炸,回家见到谭天明就砸东西,把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给砸了。
谭天明倒一点也不在乎,砸完了招招手让人把东西买回了摆回原位,几个小时下来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辜可纳小的时候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生气了就一定要发泄,某种程度上来说跟那种鬼吼鬼叫为了得到注意的小鬼没什么区别。
稍微大一些的时候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进行了很长时间的心理疏导。
当然关于辜可纳可能存在心理问题这种事情谭天明是不太会知道的,谭天明完全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也不能说是不懂吧,他就是不在乎,谭天明其实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他从小在整个崎市最破、最脏的一个贫民窟里长大,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在街上晃晃荡荡地自己想尽办法养活自己。
也真的是因为不在乎,打架也狠、做什么都狠,十五六岁的时候在和平街带着一群小罗罗假模假式地收保护费开始度日,天天拎着一个捡来的破木奉球棍在街上晃。
他长到十五六岁,大概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真理是——“命可以不要,但是饭一定要吃饱。”
所以他规划了一场绑架,把辜可纳绑到了车库里面,为了能让自己吃饱饭。
那辆破面包车蹚过了一整条街的脏水,也彻底就把两个人的人生都开始弄得一言难尽。
cer.23
辜可纳坐的车刚开进地下停车场就用手指戳了戳卫淩:“问下启明叔在哪一层。”
卫淩非暴力不合作地转动着方向盘,辜可纳戳他胳膊戳了半天,最后直接扑过去在他兜里掏手机,吓得卫淩方向盘一摆差点撞上别人停得好好的车,最后没忍住骂出一声:“你怎么老发疯!”
辜可纳从他兜里掏出了手机,丝毫不在意他的愤怒朝他龇了龇牙,拿了手机摆正身子就开始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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