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晨晔不知道最后在沈余舟心里落下的阴影面积到底是多少。办公室里头的人谈着方案,他伸手拉开了沈余舟的裤链。
他在桌子底下给沈余舟kǒu_jiāo。
那天的会,沈余舟又多寡言,晨晔到现在都记得,他同样记得,沈余舟两条腿肌肉崩得像石头那样硬,他太了解这个男人的身体,不管场合多不合适,最后那一股股甜腥还是喷发在他嘴里。
人出去,沈余舟拉上裤链把他从桌子下头拽出来,看起来气得不轻,“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正在此时,门又开了,“余舟,你是不是不舒服?”听起来很焦急,是郁寻安的声音。
晨晔转回头对着他笑,舔了下唇,舌头把嘴里的东西抵出去,慢悠悠地晃了一圈。
郁寻安本就不好的脸色,愈加阴沉了。
现在想起来这事,晨晔自己都觉得自己办得缺德,后来郁寻安得偿所愿,跟沈余舟居然只好了三个月,他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作的。毕竟,曾经接连两次撞见心上人和前任的床事,对谁来说,都不是愉快的体验,哈哈。
沈余舟当然又跟他发了脾气,堪称雷霆之怒,可能是因为对暧昧对象不好交待。
不过他已经麻木了,他就那样一直麻木到冬天。
记得那天是冬至,天下着雪,往常逢年过节他都是要给陆女士打电话问好的,这次也没例外。
可是出乎他意料,陆女士接到电话就开始哭,“晨晔,余舟出事了。”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就像是一根拉松的橡皮筋,但晨晔从来没想过沈余舟会不在,独留他自己活在这世上。
沈余舟是天擦黑时被人抢劫的,抢劫而且伤人,人在医院昏迷不醒。
那天很多细节晨晔都记不清了,他整个晚上人都在恍惚,火车没那么及时,他就心急火燎地打了辆车去c城,雪没下多久,高速路还没封路,车跑一路,他哭了一路。
他在路上出了场车祸,额头撞到了,万幸人没事,之后他是被警车带回c城的。
沈余舟的伤其实远够不上危及生命,腿骨折,早先昏迷是因为交感神经兴奋阈值低,疼痛耐受度不高,活生生疼晕过去的。
晨晔到的时候,他打了止疼针,沉沉地睡着。
晨晔坐在旁边,望着病床上虚弱得脸色惨白的男人,心里有百种滋味。怅然而又无奈,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在一起了。他以为自己已然无所谓了,原来,他对沈余舟还是这样在意的。
漫长的黑夜过去,沈余舟眼睛睁开的时候,看见他的第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晨晔答非所问,“我昨天晚上来的。”
沈余舟说:“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考试吗?”
晨晔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愣了愣,眼光一刻也没舍得离开眼前的人,“我请了假。”
沈余舟眼神飘到他的前额,“你头怎么了?”
晨晔摇头,“没事,昨晚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小车祸,万幸车开得慢。”
沈余舟闭上眼睛,像是不想看见他,好半天,突然出声,“你不该来,下雪天,路上危险。”
晨晔眼角微热,“我昨天死在路上也未必就是不好。”
总好过对着眼前这个,他平生都似乎不可能打开的结,他们走不出,又回不去,真还不如一了百了。
而他不该来的原因,似乎还不止这一个。
上午,晨晔出去给回家拿东西的陆女士打了个电话,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郁寻安也在病房里,和靠坐在床头的沈余舟紧紧抱在一起。
可能经受过危难的生死关头,沈余舟终于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于是晨晔站在窗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他的不该。
晨晔一步跨进去,脚步声打断两个人。等郁寻安出去,他没忍住泪,“大雪天,我连夜打车来,沈余舟,你就给我看这个?”
沈余舟脸转向窗外,神色异常冷漠,很平静地说:“没有人让你来。”
晨晔是当天被陆女士亲自送上火车的,当晚,他接到了沈余舟的电话。
沈余舟问:“你在宿舍吗?”
晨晔说:“是。”
那时,他们的异地恋已经进行了一年半,忍受不了独自对着人去楼空的孤寂,晨晔早搬回了宿舍,有几个人说话,男声寝室特色的脚臭味都充满人气,显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沈余舟说:“算我对不起你,我们分手吧。”
就算知道扬在脖子后头的刀刃早晚要落下来,真到此时居然还是刻骨的疼,晨晔问:“是因为郁寻安?”
电话里头没有回应,沉默让人窒息。
晨晔不想放过他,“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沈余舟说:“是,我们在一起了。”
晨晔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原来,已经注定要坏掉的东西,再怎么想留住都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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