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脸色蓦地黑了。
过了几分钟,关卿才明白过来尺八一早来的原因。
原来今天早上他出门上学,在迷宫外的牌坊下遇到了一对中年夫妻。那对夫妻应该还不知道纳音已经去世的消息,苦苦哀求要亲眼见纳音观主一面。
现在定坤观处于新旧交替的当口,关卿是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小白,按理说是应该对外闭门谢客。在此之前,尺八确实也这么做了。
可今天,尺八却擅作主张答应了那对夫妻所求,还将人带了过来。
萧七指着他鼻子骂道:“纳音不在,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吧?你特么赶紧给我从哪带的人,从哪送回去。”
尺八不为所动地看着关卿:“关卿哥哥,人就在外面,见与不见你自己决定。不是难事,只是寻人而已。”
关卿本来和萧七的态度一样,只不过他的出发点略有不同。他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别说纳音那个出神入化的水准,他离独当一面都还远得很。真让他接单,他不怕丢人就怕反倒害了人。
但尺八提到寻人二字时关卿心中莫名一动,他想起纳音工作笔记中那桩至今未能解决的悬案,鬼使神差地说:“要不,先见见再说?”
萧七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吃了他。
他故作镇定道:“见一见嘛,真要是我能力之外,婉拒了就是。”
萧七冷冷道:“按照以前定坤观处理过的事件难度,我还真没找到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罗影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关卿脸上挂不住,脸色y-in沉道:“让他们进来!”
萧七:“关小卿你就等着丢脸吧你。”
关卿冷冷地嘲讽回去:“丢的是老子的脸,又不是你的。”
萧七脸色更冷:“你浑身上下那块r_ou_不是老子的。”
罗影看着揉着眼睛出来的小沉歌:等一下,你们的尺度是不是越来越大了,这里还有两个宝宝呢!
关卿是在萧七店铺的大堂里见到那对夫妻的,虽然打着古董店的名号但真正的干货是不可能明晃晃地摆在架子上等着有关部门抄查,亮出来的少部分是明清近代时期的小物价,大部分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假货……
比方关卿对着标着商周时代的青铜材质兵马俑嘴角直抽搐,蜜蜡门帘哗啦啦几声响,客户来了。
关卿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淡然之姿飘然转身,看清来人时却是愣了一下。
来的那对夫妻是两个男人,一个面色焦虑,一个眼圈通红显然哭了很久。
这两人一看皆是社会的上层人士,穿着配饰皆是不凡,光他们手腕上的那对钻表,关卿前不久刚在新闻上看到过,意大利某位大师全手工制作,镶嵌了五百多颗碎钻的收藏级手表,全球也不过这一对。
“这位先生,就是贵观的新观主?”面色焦虑的中年男人迟疑地看着和自家女儿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又看向尺八。
尺八点头,对关卿恭敬道:“先生,他们便是这次的客人。”
即便得到尺八的肯定,那个中年男人锋利的眼神里仍然带着估量和怀疑,常年在政界斗争经营的经验让他一眼看出这根本是个没多少社会阅历的年轻人。
可他也深知,对于这些身份特殊的人,却又不能单纯地以世俗的眼光衡量。他本人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他的爱人深信不疑,将这个定坤观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才不得不陪着他跑来这荒唐的地方。
关卿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看了这会功夫,他终于发现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央妈新闻频道里频繁出现过的某人。
他惊了,没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在电视之外见到活人。
惊归惊,面对这个对外宣称家庭和睦,妻贤子孝的政界风云人物,关卿仍然表现得高深莫测,岿然不动:“上门是客,两位请坐。”
萧七冷眼旁观,别说,关卿装模作样起来居然真有几分纳音以前的影子。
只不过他确实太年轻,没有纳音那种“老子天下第一,你们算个屁”的傲慢,要是纳音,别说请坐,现在只有一个字——滚。
“此番我们登门造访,实在突兀,请观主见谅。”中年人不愧是政界老手,虽然心中对关卿充满不屑但是掩饰得滴水不漏,光看他的神情完全是对关卿尊敬有加,“失礼之处,请观主多包涵。”
关卿淡淡地说:“客气话就免了,有什么直说吧。”
萧七的想法又改变了,这个关小卿虽然不像纳音直白地让人滚蛋,但是下人面子这件事却是和纳音一样驾轻就熟。
果然那个中年人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愠怒和难堪。
“让我说吧。”一直哀伤不语的男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朝关卿勉强笑了下,“是这样的,一个礼拜前我和东明的女儿失踪了。我们用尽办法都没有找到她,我们也求了其他高人帮我们算过卦,但是没有任何线索,只好求到这来了。”
这个社会的法律目前是不允许同性结婚的,夏东明和徐文耀是对秘密的同性恋人,在明面上两人还各自有着一个让人羡慕的美满家庭。但实际情况却是这两个家庭早已分崩离析,只不过为了维持家族间的联姻关系和夏东明的仕途,才没有各自离婚。
但这两人早就走到了一起,还找了代孕生了个活泼伶俐的女儿。
等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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