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没事了。”
严峻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了他,在他的额角印下一吻。
很轻,也很短暂的一个吻,就像在安慰受惊的孩子一样。
“现在没人能伤害你了。”
不知怎么的,被他这样一亲近,赵桥的惶然便少了几分。
他现在是安全的。
过了一会儿,暴雨终于落了下来。
将他们与世隔绝的狂风骤雨。
台风肆虐了多少天,赵桥就在严峻生家待了多少天。
此次强台风来势汹汹,破坏力极强,新闻里就多次播报了因它而起的伤亡事故。因为某场事故发生的地点距离赵桥的住处比较近,他母亲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过来确认儿子平安。
“我不在家。”
赵桥省去严峻生的姓名,把自己做过的一系列乌龙事照实说了出来,惹得他母亲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他一通训斥。她先是问他问什么不回家,再是问他现在住哪。
“那你现在在哪?”
“在……一个朋友家里。”
她自行理解为陈靖家,叮嘱他在陈庆忠手下做事要稳重,别把平日里的不靠谱带到工作里。
“我哪里不靠谱了?”
“台风天卡着最后关头才出门采购还不叫不靠谱?”
赵桥扶着额头发现自己并不能反驳,只能解释说他当时脑子短路,又发誓这样的事只会发生这么一次,她才算是把这一页翻了过去。
母子俩聊了一阵,大都是她问,赵桥答。
“你许阿姨回国了。”
“谁?”
赵桥皱着眉,半天想不起来这是谁。
“许静云,严峻生的妈妈。”
这样的提示下,他终于想了起来。
他听过这位许女士的许多传闻,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虽然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讲了,但当时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直到赵桥读初中,开始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后还时不时有人说起。
他第一次见她是她和那位严先生一起来他家接严峻生回家。她长得很漂亮,很时髦的那种漂亮,烫卷发,化精致的妆,周身有种说不出的高雅气质,和严先生走一块像是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天作之合。
她牵着严峻生,细声细气的同他母亲说谢谢,谢谢他们照顾严峻生这么久。而那位严先生站在妻儿身边,气质儒雅,谈吐温和,看起来不像商人倒像个贵公子。
谁都想不到这样的一对在不到一年后就离婚了,还正是这位许女士一下把严家推向了风口浪尖。
再往后她出了国,母亲和她就只有断断续续的联系了。
“严峻生那么好一个孩子,她也舍得……唉,不谈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也不好说太多。”说起旧事,她一阵唏嘘。“你生日就在下个月,想怎么庆祝?”
“我……”
“不许说不庆祝,你都多少年没在家里过过生日了?”
像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她二话不说把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那就随你吧,我怎么样都没意见的。”
他除了认定的事外没什么太大的主见,只要不超过底限,对亲近的人一向都是纵容的。
挂了电话,他出去帮严峻生的忙。严峻生什么话没说,把手中做了一半的活计递给他。
他们都不是什么精通厨艺的人物。第一次看到严峻生研究菜谱时,他差点没把手里的东西掉在地板上,惹得严峻生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过来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不过是按照严峻生的要求将食材处理好。
餐桌上他不是没有问过严峻生为什么不请个阿姨帮忙。严峻生思索了一会,说他这里以前是有从严家带来的阿姨帮忙做家事,只是去年年底阿姨上了年纪身体不好辞职后,他一直没请到合心意的人选,加上他并不怎么常在家里吃晚饭,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得吃不错了。”
他以为赵桥是在委婉地说他厨艺不好,不悦地皱眉。
见他皱眉,赵桥想不出是误解了什么,饭后便主动收拾碗筷。
这几天里最麻烦的是赵桥没带换洗衣物,解决办法是严峻生让他在自己的衣帽间自己挑喜欢又合适的。严峻生的衣物有一半由他舅妈替他购置的,许多连吊牌都没拆,还是全新。他们二人身量差距不大,顶多是赵桥比严峻生矮了几公分,又更加瘦削。
第一天晚上,穿着严峻生的衣服,睡在严峻生的床上,令他荒谬地产生了一种被对方包养的错觉。
“包养,你?”
他向严峻生这样说了后,严峻生不可置信地看他半晌,似乎是想要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在想什么。
“别想那么多,那些人我都不会让他们来我家的。”年长的男人无可奈何地反问:“再说了,包养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天空中的云是一种透光的灰白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放晴,而空气透着股雨后独有的清新水汽。
雨还是下,但比起前两天那副天塌下来的架势好了很多,看得出来台风的影响力在逐渐消退。
午饭过后,严峻生进了书房很长一段时间没出来。虽说是假期,但对于他们而言更接近于把工作地点从办公室换到了家里。
工作上的事严峻生从不刻意避讳他,而他通过只言片语拼凑出的答案是严峻生确实遇上了不小的麻烦。
就像昨天晚上,他从梦中醒来,身边的严峻生却仍是醒着,就着台灯昏暗压抑的光线处理公务。严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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