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崧深吸一口气,道:“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变态。”
“但是,”白涧泽急促地呼吸着,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艰难地说着,“但是……我喜欢穿裙子。”
说出这句话,像是掏空了他所有的勇气,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白涧泽的父亲和他先故的母亲。
“很漂亮啊。”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让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白涧泽再也忍不住了,他的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使劲地往下落,他哭得都快断了气,止不住地抽泣着。
就在此时季明达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一走到座位上就看到白涧泽满脸泪痕,盛崧还在一边看着他,还以为是盛崧怎么着白涧泽了,连忙出声想打个圆场。
“呦崧哥,你别老欺负人家啊。”
盛崧给了季明达一个眼色,示意他暂时不要说话,先出去,白涧泽就先开了口:“没欺负我。”
也许是哭的有点久,白涧泽的嗓子有几分哑,所以这句话也就说得不太清楚,他又咳嗽了两声,一字一句道:“他没欺负我,是我自己不好,他安慰我的。”
季明达应付了两句,也就先坐在别的地方了,毕竟是两个人的事,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待季明达走了,盛崧叹口气,道:“我把你弄哭了,你还这么护着我啊?”
“没,没把我弄哭。”白涧泽小声道:“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接受,我以为你肯定会讨厌我了。”
直到这时,白涧泽的情绪才稳定一些。盛崧递给他点纸擦掉泪水,心里悔得不行,他早就该知道白涧泽胆子小,还非要这么吓他,要早知道白涧泽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就是打死盛崧他不会不安慰一下白涧泽的。
当初看到照片的时候,盛崧的第一反应也是惊讶,但他查了一些资料,也没觉得多难接受,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而已,况且,盛崧是真心觉得白涧泽穿上裙子的样子美极了,让他移不开眼,甚至盛崧还偷偷把那张照片存了下来,晚上自己解决的时候想的也是白涧泽穿裙子的样子。
“所以说你刚刚是想干嘛?”到这会儿,盛崧才敢问白涧泽这事儿。
既然盛崧已经接受了,白涧泽自然还是想跟盛崧坐在一起的,便道:“没什么,就是怕你讨厌我。”
盛崧自然是没想到换座位这茬的,凌老师说完之后他就忘得差不多了,因为盛崧压根没想过跟白涧泽分开。
“行,那就好。放心吧,哥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
听到这句话,白涧泽的脸又慢慢红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盛崧这话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之间有一点可能呢?
不过自然,白涧泽不敢多想,不多会儿也就把这件事暂时忘掉了。他本来写给凌老师的小纸条,也就被他塞进了桌兜里。
第18章
翌日中午,白涧泽被凌老师叫去办公室,盛崧吃完饭回来,班里空空的,只有寥寥无几的人,没见白涧泽。他心里有几分嘀咕,不知道白涧泽去哪里了。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盛崧随声望去,是数学课代表把作业抱过来准备发。
作业都是一组一组叠在一起的,数学课代表直接把盛崧这组的扔给盛崧,自然地,盛崧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作业,还调侃道:“好球。”
两人一笑,盛崧哼着歌把每本作业按名字放到同组人的桌子上,白涧泽桌子上的书很多,盛崧便想塞进他的桌兜里算了。
他伸手一递,哪里料到失手了,并没有塞进去,连带着白涧泽桌兜里的几本书也散落下来,上面还晃晃悠悠飘下一张写满字的小纸条。
盛崧只当是白涧泽做的笔记之类的,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又帮他把书整理好。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白涧泽还没有回来。平常两人中午都是不回去的,可以一起写会儿作业,盛崧也会闹着让白涧泽看会儿杂志休息一下,有时候也会小声讨论问题。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仅仅是一会儿不见,盛崧就觉得甚是想念,他百无聊赖地随手打开白涧泽的那张笔记纸,然后脸色就变了。
纸上的字迹工工整整,但是靠右下角那里花了一片,不知道是蹭到水了还是……白涧泽写的时候哭了。
白纸黑字写着:
凌老师,我是白涧泽。
先前您说的换座位的事情,我仔细思索,我与盛崧关系较好,在一起偶尔也会上课说话,影响学习,觉得分开坐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能提升自己的成绩,所以我想换个座位。
底下的日期正是昨天。
白涧泽纸条上的话写得颠三倒四,盛崧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原来白涧泽昨天是打算要换座位,就这么想要逃离他吗?
盛怒之中,盛崧耳边响起脚步声,是白涧泽回来了。
盛崧低着头,因而白涧泽并没有看到盛崧的表情,他有些抱歉地笑了一下,道:“凌老师说我数学不太好,叫我去讲题了。”
一听到“凌老师”这个词,盛崧彻底慌神了,数学课代表发完作业就回去了,眼下班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盛崧直截了当地把白涧泽拉在凳子上坐着,自己用腿压着凳子,整个人都要贴在白涧泽身上。
“你要换座位?你要去哪里?!”
盛崧眼睛都红了,直直地盯着白涧泽看。
“没……唔!”白涧泽还未说完,盛崧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还狠狠地咬了白涧泽的嘴唇,这根本算不上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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