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以后…”珠儿吞吞吐吐了半天,终究不敢再说下去。
“珠儿,你放心吧,既然阎王爷不收我,我也不会再自寻烦恼了。虽然现在慕容承和还没有解药,但我看他不是一般的庸医,一定会有办法的。”死过几次的女子看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却有些悲哀,这话与其是说给珠儿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只是不想让珠儿再担心,那是唯一一个至今还陪着她的人。
“公主这样说珠儿就放心了。”珠儿握紧安平的手,又哭又笑的,最终两人看着对方都笑了出来,互相抹着眼泪。珠儿,对不起,也许我没办法实现这个诺言。
然而,沉浸在喜悦中的珠儿却没注意到阴影里安平蠕动的唇。
夜渐渐深了,安平和珠儿也终于累了,两人拉着手双双回了正殿。
“原来…你竟真是为了我吗?傻子。”白衣白发的十夜从黑暗中走出来,叹息。
第五十二章
御花园里的大多都已经在深秋里失了颜色,一地的落叶更显凄凉。
“安平,你身子才刚刚好点儿不宜走太久,咱们还是回去吧。”卿红鸾和安平在前面缓缓而行,身后跟着一大群宫女,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怕恐惧的神色,不为别的,只因为皇上有口喻,若是公主再晕倒的话,陪侍的宫人就要被重罚。可怜今日珠儿不舒服没有当差,她们可就惨了。
安平闻言回头看了看一干人等,无奈的叹气,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那天清晨皇兄听闻她醒了,刚下早朝便急忙到香榭宫看她,一向稳重的他竟然几度哽咽…
若说之前她对景阳还有怨,此时也只剩下喜悦,皇兄终究还是原谅她了,虽然这原谅来的太迟险些夺走了她的生命。
“你们都下去吧,我和贵嫔娘娘说说话。”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牵连别人的人,何况她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了。
“公主…皇上吩咐了,奴婢们一定要寸步不离,公主不要为难奴婢。”为首的宫女跪下战战兢兢道,这两年谁都知道公主性子喜怒无常,她自然也有所耳闻。
“没事的,我会向皇兄说清楚的,你们退下吧。”依旧是柔柔的语气,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散,宫人们却不敢再多嘴,安静的退了开去。
“这些日子以来你别的都没变,这性子可是变了许多啊,你看把人家吓得。”卿红鸾看着这样的安平忍不住掩嘴笑道。
“你还笑我?也不知道当初谁在我床边哭的死去活来的呢。”安平难得的心情好,也打趣道。
“你这小蹄子,人家担心你你还反倒来取笑我,那我以后可就不管你了。”卿红鸾佯装生气,作势要走,却被安平拉住了袖子。
“好了,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好久没有出过香榭宫的门了,你就陪陪我嘛。”安平赶紧告饶,讨好的说道,这个皇宫里本就冷清,能称得上朋友的也就卿红鸾一个人了。
“那好吧,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哎呀……安平,你怎么了?”卿红鸾本在得意洋洋的说着,却忽然看到安平痛苦的皱起了秀眉,捂着腹部蹲在了地上。此时天气早就很凉了,安平却是满头大汗。
“没…没事…”定是那毒药又发作了,这几日慕容承和一直在为她配解药,却总是不得其法,只能先给她开一些镇痛的药拖着,却不知道能拖到几时。
“安平,你这病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卿红鸾早就怀疑安平的病来的蹊跷,此刻更加疑惑起来。
“你……快去找慕容承和…”安平强忍住胸口的疼痛,断断续续的道。
“好,你忍着点儿,”卿红鸾已是六神无主,只得大声叫来人。
“何人在宫里喧哗?”一个尖细的嗓子在近处响起,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个白面无须的公公,却原来是皇帝身边的小玄子。小玄子一眼看见卿红鸾急忙别来视线,却在看到安平的时候惊慌的奔过去扶起她。
“公主这是怎么了?伺候的宫人们呢?”他一面说着一面查看安平的情况,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不闹个天翻地覆啊。正想着应对之法,景阳已经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慕容承和等人。
“平儿…”景阳惊呼一声,推开小玄子搂住了安平,眼里怒色翻涌,“这群宫人们是视朕的话为耳边风吗?来人,给朕去香榭宫…”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安平打断了。
“皇兄,不要怪他们,是我说想自己走走不让他们伺候的。”安平强撑着那汹涌而来的麻木感柔柔的道。
“公主别说话了。”慕容承和把了把安平的脉沉声道,说罢又对景阳道“公主病根未除,此时又有些发作了,请皇上即刻派人送公主回香榭宫,草民好为其仔细诊治。”
景阳一把将安平打横抱起,大踏步往香榭宫行去。安平躺在他的怀里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曾经以为,这个怀抱这一生都不会再为她打开了。
阿九也急忙推着慕容承和跟上,只有十夜在原地若有所思。
心病还需心药医。
慕容承和昨夜才和他坦白的说过,安平虽然是因为中毒才会昏迷,但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她一直陷在抑郁的心情里无法自拔,对生活丧失了希望。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就算解了毒也是枉然,早晚她都会再次走上这条路。因为你无法救活一个想死的人。
是否,应该对她坦白相向?
现在景阳已经原谅她了,她却依旧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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