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里带着暗红色。
再去看绳子,已被口水浸湿的地方,也有点点血迹。
“你傻啊,不会慢点咬!”春谨然心疼极了,也顾不上活动筋骨,直接站起来飞快跑到裴宵衣身后,也咣当趴下。
裴宵衣吓了一跳:“你干嘛?”
“也帮你咬啊!”春谨然理所当然。
裴宵衣真想踹他:“我不是已经给你解开了吗,你不会用手?!”
春谨然囧,光想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了!
显然手比嘴好使多了,同样的绳结,裴宵衣用了半天,春谨然只用了一眨眼。
“看起来像地牢,但又太干净了。”
重获自由的春宵二位少侠开始认真打量这间石室。裴宵衣觉得这与天然居的地牢有相似之处,但因地牢多潮湿,这里却很干燥,而且通常不会有哪个好心人会将囚禁用的地牢打扫得如此整洁,还给你预备笔墨纸砚,就差茶水和棋盘了。
“就算不是地牢,也是密室,”春谨然道,“反正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界。”否则也不会把五花大绑的他俩丢进来。
说话间春谨然已经来到桌案之前。纸上无字,皆为空白,毛笔挂在笔架上,也没有动过的迹象,砚台里自然也是空而干燥的,一方墨立在旁边。那是书渊斋的墨,春谨然认得,原只是小有名气的墨,后被世家公子们极力推崇追捧,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墨难求。春谨然不好附庸风雅,之所以认得,只因某次夜访时,一位友人与他显摆过,他便习惯性地记下了。
偏巧,这位显摆过的友人,就是杭明俊。
当然,这并不能说对他俩用mí_hún香的就是杭家四少,毕竟这墨又不是专供杭家。可他们是在杭明哲的房间里被迷晕的,而他又只在杭明俊手里见过一次书渊墨,凡此种种,都与杭家沾边,实在让人没办法不多想。
“迷晕我们的如果不是杭明哲,那会是谁?”裴宵衣见他对着桌案发呆,便直觉认为他在分析推断,索性直白讲了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杭家背后,还有人?”
春谨然皱眉,他不是没这样想过,但又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背后还有人,他就该把我们和杭明哲一起抓起来,可现在,杭明哲呢?”
裴宵衣歪头想了想,很认真道:“或许是他看见了凶手的脸,所以被灭口了?”
春谨然扶额:“大裴,你是有多讨厌他?”
裴宵衣耸耸肩,完全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眼下并不是重建伙伴关系的好时机,所以春谨然也就将友人们的私人情感暂且搁置,认真分析起来:“mí_hún香完全是冲着我们俩来的,根本没有迷晕杭明哲的意思,说明偷袭者并不忌惮杭明哲。而杭明哲表情错愕,说明在背后迷晕我们的人他认识。如果他与此人不是一伙,事发在杭家,他完全可以瞬间召唤来山庄人马,将偷袭者拿下,那样一来我们就不可能是如今这个状况。所以这个人只可能是杭明哲认识,却又不能或者说无力反抗的人,并且,这个人不希望我们活着,起码,是不能在江湖露面。”
话已至此,裴宵衣就是傻子也听明白了。他眯起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杭匪。”
春谨然长叹一声,颓丧地坐到地上。
“你就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裴宵衣轻嘲地扯扯嘴角,“还当面对质,没准人家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春谨然依然固执地坚持:“我相信这和杭明哲无关。”
裴宵衣叹口气,坐下来和他面对面:“那有什么用,我们还在落到这里了。”
“是我大意了。”春谨然有些懊恼,他该想到的,在杭家的地盘上,肯定处处都是杭匪的耳目。杭明哲是朋友,可杭匪不是。都说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一个机关算尽的老江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全盘布局被他这样的小卒子破坏,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性,都要灭掉。
“你大意的时候多了,到今天才碰壁,老天待你不薄。”裴宵衣没好气地揉了一把他的头。
头顶传来的温柔让春谨然意外:“大裴,你不生气吗?”
“气什么?”
“因为我的冲动,连累你也……”
“我生气了。”
“啊?”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春谨然愣住,然后就见裴宵衣好整以暇地张开双臂:“所以啊,快来哄我吧。”
明明说着暧昧的话,可裴宵衣的表情仍冷清淡然,就像在说,你早上包子吃多了。
而且,春谨然没好气地问:“哄人用嘴,你伸胳膊干嘛?”
裴宵衣微微皱眉,似不敢苟同:“我觉得用身体更好。”
春谨然再忍不了,终于咆哮:“这都什么时候了!”
裴宵衣莞尔:“精神了?”
春谨然一顿,这才反应过来,裴宵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他振作精神。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逃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能把他俩关进此处,必然就要有门,可放眼望去四周墙壁一个样,根本没有任何像门的地方。二人不再耽搁,开始分头搜寻,墙壁,地面,桌案,床榻,几乎要细致到每一条石头缝里。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桌案对面的墙壁上,发现了石门的痕迹。
那门与石壁根本是一体,肉眼很难分辨,若不是有风从细缝中窜进来,很容易让人误以为就是石头本身的自然裂缝。
门找到了,可怎么开,成了问题。
起初两个人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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