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得比别家小孩儿都快半圈,平时里惹是生非的,却也终究是个小孩儿。
邹良摇摇头,将瓜瓜搂进了自己怀里,轻拍着软软小小的身子。瓜瓜本来就有些慌神,在舅舅宽厚的怀抱里,登时再也憋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
“瓜瓜……瓜瓜不是故意的……”
肉肉的胳膊环住邹良的脖子,瓜瓜哭得直冒鼻涕泡,还一边说话,“舅舅……找舅妈,找舅妈……”
摸着侄子软乎乎的后脑勺,邹良低低地嗯了一声,“好,咱们在家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脑洞随母
这一等,等了一天,又一天。开始时还是两个人,到后来瓜瓜被他爸妈接走,整个家里就只剩下邹良一个人。客厅里明了又灭,声音起了又歇,邹良就一直这么坐在沙发上,好像是被隔绝出了另一方天地一般。
等到了后来,邹良终于站起身,洗了个澡,吃了顿饭,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带着哈萨下去溜了两圈。站在镜子面前,邹良看着镜子那个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男人,终究是拍上了一层水,模糊了那张脸。
人啊,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只是多了些空白而已。吃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常常一个不注意,邹良就出了神,过了好久,他才恍然醒过来,石英钟上的时针已经走了一圈又一圈。
所以他爱上了睡觉。
躺在床上,他陷在充满两个人气息的地方,终于觉得不那么空落落的了。他开始嗜睡起来,整宿整宿地睡,梦里全是他和他。
哈萨也知道主人不开心,常常在邹良靠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就缩在他的脚边,趴在那里和主人一起发呆。有时候还会把那么大只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靠在邹良的脚背上,低低地叫着,像是委屈,又像是难受了。
捏了捏大狗的耳朵,邹良半是呢喃地说,“你也想他了吧。”
大狗舔了舔他的手心,讨好地叫了两声。紧接着,大狗的动作一顿,两只耳朵呼哧呼哧一动,起身向门边跑过去。在门边嗅了嗅,哈萨突然开始叫起来,一声比一声大,显然非常兴奋。
邹良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跑起来,只三两步的距离,却仿佛是一天一地。
打开门,邹良怔在了原地。
他的小霖警官,终于回来了。
霖夜火看着面前憔悴的男人,心里的波动一点儿不比邹良小,克制住想要上前拥抱他的念头,转而上前拍了拍邹良的胳膊,“进去吧。”
侧过身,霖妈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站在身后。
三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霖妈捧着茶杯,打量着房间,眼神很是复杂。这里一点不像是两个男人住的地方,干净,亮堂,两人份的东西到处都是,无一不是在显示着两个主人的关系。
这两个人,是真的把日子当日子过了啊。
霖妈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人,心里堵得慌。那天霖夜火跟着自己回家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有了对象,男对象。
面对儿子淡淡的表情,她居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理会霖爸的暴跳如雷,霖妈只是将霖夜火关在房间里,然后打电话,给他请了一周的病假。
儿子有病了,要治。
挂下电话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那几天,霖家一家三口过得分外安静,只是在三餐前,她都会淡淡地对霖夜火说。
“儿子,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无论多少遍,霖夜火还是那句话。
“我有个对象了,叫邹良。”
邹良,这个名字她听了无数次,将她的家闹得人仰马翻,而如今,名字的主人正端坐在自己面前,腰背挺直,五官俊朗,脸上难掩憔悴之色。
霖妈心里又是一抽,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偏偏……
深深吸了口气,霖妈平复好心情,朝邹良开口道,“家里是你做饭吗?”
邹良点点头,“嗯。”
“洗衣服呢?”
“嗯。”
“不用上班吗?”
邹良摇摇头,“没有了。“
霖妈顿时一塞,她原以为是自己家小崽子被人哄上了歪路,现在看来,是这孩子被自己家的小混蛋包养了?
霖夜火一直偷偷打量着霖妈的脸色,见她这时脸色一沉,顿时心里猛地揪紧,连忙朝邹良使了两个眼色。
两人的小动作当然落到了霖妈的眼里,这一下子,更是让她火冒三丈。这孩子也是个老实的,看着人高马大,自己儿子一瞪眼,话都不敢说,只知道缩着头窝在那里,平时不得被欺负得更惨了?
实在是忍不住,霖妈伸出手,拍了拍邹良的手背,“孩子,别怪阿姨说句实话,你现在年纪不大,我儿子还能够看得上你。等以后他新鲜劲儿没了,你要怎么办呢?听阿姨的劝,别跟着他受罪了,好好成个家吧。”
邹良忍不住眨了眨眼,他看着面前脸上写满关心表情的霖妈,终于知道自家媳妇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了。
难怪,随母了。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邹良温声道,“没有的事,我自己愿意的。”
霖妈一听,更是于心不忍,哪个男人愿意被金屋藏娇,天天和个娘们儿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罢,霖妈眉头一挑,一双和霖夜火一模一样的杏眼瞪得老大,一把揪住了自家儿子的耳朵,“我从小教你骗人孩子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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