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低头一看,神色立即紧张起来。他与江亦铎对了一下目光,然后喊来了处于尴尬中的李括、柳晴风和单人独处的刘权道。
柳晴风担忧地看向沈肆问:“我们真的要御剑上去么?”
御剑上山当然是最便捷也最快速的方法,但却非常容易被人发现,施展轻功则正好与之相反。
赵倾延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从山脚御剑上去,故而要选择略微费时费力的轻功,萧连澈和秦朗舒同样也是这个原因。
“御剑。”沈肆斩钉截铁道,“按掌门师伯说的做。既然掌门师伯让玉石变红,就说明我们已经不需要隐藏身份了,琉璃石也不需要戴了。”
于是沈肆和李括将各自的琉璃石收入乾坤袋中,然后五人立即御剑而上。
踏在剑上,沈肆问江亦铎道:“掌门师伯也是用这玉石通知我师父和秦师叔的么?”
江亦铎摇了摇头道:“不清楚,这玉石我也是第一次见。”
沈肆心里不禁有些骇然。虽然这看起来只是一件小事,但在赵倾延完全没有必要隐瞒于他们的情况下,沈肆依旧没有发觉他是何时放出的信息。
他认为赵倾延的修为一定是被很多人在潜意识里小看了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五人已经到达了千稽山的山顶。然而奇怪的是,本应该有人防卫的地方却空无一人,似乎所有人都消失了一般,或者说……都聚集在了一个地方。
沈肆眉头紧蹙,果然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么?
沈肆四人虽然没来过千稽山,但有刘权道带路,倒也不用担心迷路。
刘权道也不知道人都跑哪去了,他下山时人们还是该防卫的防卫,该闲聊的闲聊,甚至还有切磋剑术的。怎么这还没到一个时辰,就都不见了?
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挤在一个小地方,肯定是在比较开阔的场所。开阔……刘权道心里有了个猜想,便带着四人朝千稽山的静花台赶去。
千稽山夏短冬也短,舒适的温度占了全年的绝大部分时间。所以各门派的掌权者若是想举办个什么赏花赏叶的活动,经常和会选择到千稽山来。
而为了方便众人赏花赏叶什么的,十几年前几个门派便各派出了一些人,在山顶修了一处开阔的大理石平台,足够七八百人同时共处。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五人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再走十几步,便看到了一众背影。
“你……你是沈肆!溯炎族的人!”
五人虽然没有大摇大摆地走,但是沈肆猜测当年的真相一定已经或多或少地被人说了出来,所以赵倾延才让他们直接御剑上来。
既然事情都已经被说出来了。那么沈肆要做的就是拿出证据,揭开王宁山的真面目,而不必担心是否会被人发现。
随着那个站在后排的弟子的惊呼,前面的人也立即转回身看了过来,一时间沈肆五人仿佛被无数双眼睛从头到脚盯了个遍。
若是眼神可以伤人的话,恐怕他们现在就要成筛子了。
柳晴风没见过这么大仗势,惊得手抖个不停,脑袋也试图缩向几人中间。
李括看到柳晴风的反应,下意识地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声音温和带着安抚意味道:“别怕,我在这。”
其实这句“我在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威慑力,若是这些人一起冲了过来,单凭李括是根本保护不了她的。
但柳晴风竟然还是因为李括的话安心了许多,好像有他在就真的不用怕了似的。就像之前在移通秘境那次,相信他一定会保护自己。
李括感受到柳晴风的手抖得不那么严重了,掌心似乎也在慢慢回暖着,不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刘权道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仗势,但是并没有人会握着他的手安慰他,告诉他有谁谁谁在,不用害怕。但是刘权道也是个男人,就算心里紧张不安,但那些人毕竟没有冲过来喊打喊杀,所以虽然身体已经紧张得发僵,但表情倒还算说得过去。
至于沈肆和江亦铎包括李括,这仗势可就太小了,他们可是亲身参与过清元台上几千人的乱战的。
那些看着他们惊讶不已的各派弟子们不但没有冲上来,在一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他们竟然纷纷向两边靠去,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既然对面已经让路了,岂有不走的道理?沈肆神色坚毅,从容不迫地带头走了过去。
江亦铎自然毫无畏惧地跟上,刘权道虽然有些僵硬,但看到对面那么多人居然给他们让了路,紧张之余还有点小兴奋,扬起头也跟了上去。
因为要在众人面前走过,李括放开了柳晴风的手,又轻声道:“别怕。”
五人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过一条人排成的小路,然后他们看到了静花台,以及站在上面被周围一圈人用剑指着的白发老者。
那老者身着一身华贵的紫色长袍,白色长发随着偶尔的微风轻轻飘动。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傲慢的姿态,眼中的神色似乎也是在嘲讽着那些用剑指着他的人。
虽然没有见过王宁山,但是长松派的道服就是紫色的。而这人的服饰一看就是地位颇高,再加上周围各派弟子的举动,以及一些同样身穿紫服的弟子不敢置信的眼神,沈肆已经断定这人便是和袁平遥暗中勾结,杀害他爹娘姐姐,同时陷害青锋派的王宁山!
满腔的怒火仿佛就要从他的眼睛喷s,he出来,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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