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发生过好了。
他的脸色由白转红,顾靖扬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才陈非还睡着的时候,他已经偷偷探过他的额头,没有发烧,这是好事,至少说明他身体适应良好。但他还是担心了一早上,就怕看到陈非醒来后脸上出现哪怕一丝丝的懊悔。
“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
陈非想了想,摇头:“我想自己煮点粥。你呢?你要是想吃别的自己叫就行。”
“但是我没有高压锅……”
陈非忍不住乐了,看他做了这么久的菜,这家伙对厨房依然是半点不通,也是服了。
他趴在枕头上枕着自己的手臂,戏谑地笑看着顾靖扬:“随便什么锅都可以,有米就行了。”
看他神采奕奕,有说有笑的表情没有半丝勉强,顾靖扬的一颗心才算彻底放下。
他下床把窗帘拉开,打开半扇窗透气,然后走回来,做了他一早上都想做的事——吻他。
“我还没……唔……” 早在顾靖扬探身过来的时候,陈非就有所察觉,但还是没机会说完那句话,就连话带唇一起被对方吞掉了。
明明只是一个温柔的吻,明明昨晚的每个吻比这个要激烈得多得多,但他的心却跳得像是要飞出胸腔,让他差点失控。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对方说:
“fred, i love you.”
第四十章
才七月初,夏季的热浪已经初显威力,两个人睡到快十点,又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起床之后,早餐和午餐就并在一起解决了。
陈非给自己做了皮蛋瘦肉粥和烫青菜,食材下锅之后手脚利落地帮顾靖扬煎了一份培根o,顾靖扬则在旁边煮咖啡、烤吐司。两个人各忙各的,眼神偶有交汇,却充满温馨,外面是炎炎夏日,屋内却是一片宁谧舒适的春意。
两人吃完饭,顾靖扬自觉地去洗碗,洗完关掉水龙头,才发现室内安静得有点儿不同寻常。他环顾一圈,沙发后面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走过去,陈非抱着一本厚厚的书,埋头看得入神,午后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出他白’皙脸上的细毛,皮肤在阳光下好像透明似的的。
突如其来的满足感盈满胸腔,他突然很想永远留住这一幕。
陈非属于那种一次只能专心做一件事的类型,不管是看书还是看电视,别人在他边上怎么吵闹都很难影响到他,跟他说话都得先把他叫回神。
他最近正迷维特根斯坦的传记,却因为要上班,一直读得断断续续,好容易等到周末,他一捧起书来就什么都忘了。
突然,他咦了一声,抬头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顾靖扬支着画架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来。
“别动。”
陈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画自己,有些呐呐地又坐回去了。靖扬以前开玩笑地说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还以为是随口一说,原来却是真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
顾靖扬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至少得有半个小时了。”
陈非倒也不扭捏:“那我现在……”
“你坐在那儿就行。尽量保持刚才那个姿势更好。” 他轮廓早就勾勒好,陈非稍微动一下对他下笔没太大影响,“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是吗?”
陈非嗯了一声,把封皮竖起来给顾靖扬看了一眼:“你知道维特根斯坦吗?”
“嗯,我看过他两本关于逻辑的书。”
“他曾经有过一个已经谈婚论嫁的女友,但是跟她分手之后,他后面的几个情人都是同性。”
他正好读到哲学家和一个叫做斯内金的青年之间的忘年之恋,作者rk顺便八卦了一下哲学家后面的几任情人,巧的是,男性居多。
顾靖扬的笔顿了一下,他看向陈非。
沙发上的青年单手支着下巴,手肘垫着书搁在膝盖上,眼光却不知道在看哪里,看来又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顾靖扬看得好笑,平时挺稳重成熟的一个人,看起书来却总是显出几分呆气。他缓缓道:“据我所知,贝多芬也有过几任同性情人。”
这么一说陈非也想起来了:“啊,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梵高对高更的感情也不是纯友情。”
顾靖扬干脆搁下笔:“你想说什么?”
他不意外陈非会对这种问题感到困惑,他只是没有想到陈非会那么坦然地跟他讨论这个困惑。
陈非看向顾靖扬,目光带着十二分的认真:“你觉得他们这样,算双性恋吗?”
顾靖扬沉吟了一下:“我觉得这是se的问题,我不了解维特根斯坦的情况,不过贝多芬应该不算双性恋,对他来说,恋爱最重要的应该是激情本身,或者说——灵感——而不必拘泥于恋爱对象的性别。”
陈非笑了出来,玩笑了一句:“博爱是艺术家的通病吗?”
收敛了笑容,他偏头想了想,耸耸肩:“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一个se的问题,梵高的情况跟贝多芬似乎又有所不同,他所执着的对象似乎只是高更那个人,不管高更是男是女,梵高都应该一样会爱上他。”
顾靖扬以为他还要发表什么高见,结果说完这些,某人就继续埋头到书里面去了,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神态,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不曾发生。
顾靖扬不禁摇头笑了笑,提起笔,细细观察画纸上已经勾勒出来的轮廓,重新培养情绪。
室内复归沉寂,只有冷气微微响着,衬着间或响起的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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