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都是独生子女,个个都是家里的小宝贝啊,哪受过这委屈,被覃小王八蛋这么一打,哇哇地就哭了。小王八蛋很满意,慢悠悠地爬走搜寻下一个目标。
等老师发现他的时候,整个班没哭的孩子都被他给揍哭了,这天幼儿园的哭声分外壮观,甚至惊动了在楼上办公的园长,简直可以载入幼儿园的史册。
覃小王八蛋被幼儿园老师给教训了。可覃母在组织部上班呢,中国的老百姓对于当官的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对于覃小王八蛋的这种行为,老师也不敢下手体罚,只是口头警告几次,后来屡教不改才拿着小尺子打他手心。
覃小王八蛋的认错态度极好,但仅限于承认错误,改是坚决不改的,趁老师不注意又跑去打别人家孩子。老师再怎么教育他都没用,打手心就打手心呗,反正那点疼他能忍,他又不在乎。你打你的,他打他的。
老师被覃小王八蛋气得没话说,总算是感受到了覃父第一天送他来说的那句话毫不夸张。这孩子叫什么覃松雪啊,文绉绉的像个小姑娘,改成覃咬金得了。
可老师为这事儿也仅仅头疼了几天,覃小王八蛋主动放弃打别人家孩子了。
为什么啊?
小朋友们适应了幼儿园生活,没哭鼻子的了呗。
都不哭了,覃小王八蛋失去了战斗目标,他总不能把一个班几十个小朋友挨个打一遍啊,他还算是整个班年龄最小的呢,年纪小,个子小,体力也跟不上。他倒是想把别人打哭了,硬件设施不允许啊。
覃小王八蛋失去了往日的乐趣,小嘴一撅,开始哭了。
这是覃松雪在幼儿园的第一哭。如果说陈恪之在幼儿园是以聪明出名,覃松雪就是以他这回哭。覃松雪有个大嗓门,哭起来极其响亮,据当时上班的老师回忆,当时那声音响起来震得整个幼儿园都抖了三抖,几个班的老师全跑过来看热闹,直到覃松雪毕业,还有老师对他这回哭津津乐道。
例如——
“覃松雪你知道吧?就是那回哭的孩子!”
“哦,哦,哦,他啊!”
再例如——“这就是覃松雪。”
“啊,就嗓门特大那个是吧!”
诸如此类的对话数不胜数,覃父和覃母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多年后两家在一起吃饭,覃家父母无意间提起这一段,被陈恪之记下,嘲笑并讽刺了了覃松雪十几年。
覃松雪虽然没人可以揍了,可他是消停的人吗?这小王八蛋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不是今天骗小朋友吃蜡笔,就是明天怂恿小朋友在地上打滚。陈恪之上幼儿园得了多少朵小红花,覃松雪就罚了多少回站。刚开始覃松雪还老实点,一动不动的多难受啊,到最后次数多了都麻木了,还没等老师发话,他干了坏事儿后就自动站墙角去了,自觉得不得了。幼儿园老师觉得她再教覃松雪迟早短寿。
年底开完会,覃母升了正科级,去了人大当秘书长。算着陈父也是下一批了。覃母还特地请了几个朋友吃饭,覃父并没有参加,他不太喜欢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借着拍雪景的理由拿相机扛着儿子出去拍照了。
覃松雪就这样度过了他闹腾的两岁,迈进了三岁的生活,而陈恪之也六岁,准备上小学一年级了。
第4章r4
在古代,好多小孩儿三岁时已经开始跟着先生读书识字了,覃父对覃松雪要求不高,只盼着他那性子能收敛一些,就让他开始跟着陈恪之练字。
一开始覃父还以为这小子会耍赖不答应,可刚开口说想不想和小恪哥哥一起练字,覃松雪就打断他,拍手道好啊好啊。把覃父一肚子话给憋了回去,心道以后凡是让这小子做事得报上陈恪之的大名啊。
他忽然觉得特别槽心。
陈恪之练字两年,除了楷书之外还接触了隶书,颜真卿和曹全碑也写得像模像样的。
这天,覃松雪抱着个乘着清水的笔洗走进书房,陈恪之正练着字,见覃松雪跌跌撞撞地进门,赶紧放了笔接过笔洗。
笔洗是陶瓷的,本身就有重量,加上灌了一大半的水更重了,这小王八蛋一向莽撞,小胳膊小腿儿的,一个拿不住这笔洗可报销了。
覃松雪见到陈恪之眉开眼笑,奶声奶气喊了一声:“蝈蝈!”覃松雪自从喊了陈恪之第一声之后一直没纠正过来,陈恪之就成了“小恪蝈蝈”。
陈恪之随他怎么喊,覃松雪除了肯喊他之外,任何人逗他喊叔叔阿姨或者哥哥姐姐都一概不理,我行我素。陈恪之显然是有着特权的。
“你来干什么?”陈恪之放下笔洗,问覃松雪。
“我爸爸喊我来写字嘞。”覃松雪对此没多大抗拒,反正他没事也是坐在陈恪之旁边骚扰,覃父觉着他还小,不放他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正说着覃父就进来了,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镇纸放在桌上。
“爸爸,爸爸!我刚才把你滴‘笔许’抱进来啦!”覃松雪脸上写满了“快点表扬我”五个字。
覃父哭笑不得,顺着他:“哟,球球很厉害嘛。”
覃松雪很满足,压根没提后来是陈恪之把笔洗抱走的,迈开小短腿在桌子边挑了支新毛笔,然后跑到一直以来的小椅子上坐着。
陈恪之给他扯了一张毛边纸铺在面前。
覃松雪看了半天,想伸手去拿个镇纸,可手太短,站在小椅子上都还够不到桌子中央。
陈恪之想笑,又帮他拿了个小红木镇纸压着毛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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