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小川极尽耐心等待周迟回来的时候,却从公司同事那里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周迟家里出事了,家里人得重病了,所以一直没露脸。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碎片都归了位,而周迟所有的反常表现也都变得合理了,但安小川的情绪却变得复杂了,焦虑,心疼,又有点生气,还有一些些自卑,原来自己在周迟那里并不是可以并肩承担风雨的人啊?
安小川没有给周迟打电话,而是请了一会儿假直接跑到周迟家的小区,他不知道周迟正面临着什么样的事情,总之能让他消失这么多天,又这么反常,就一定是出了大事,他一分钟都不想等了。具体的门牌号他不知道,但听周迟提过住在这里。在小区里转悠了一圈,安小川拨通了周迟的电话。
☆、有我在
“喂……小川……”周迟接起电话,声音里全是疲惫,这么多天的强装坚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可能再也支撑不住了。
安小川听到周迟的声音,心里别提多心疼了,也别提多气了,想抓起他问问清楚,“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当然,他没有说出口,他说不出口,他更想知道周迟这些天是怎么扛过来的,辛不辛苦。所以他只简单的问了一句:“累不累?”
周迟愣了一下,并没多想,切换了一种较为轻松的语气回答:“还成,你怎么样?”
安小川心想“你还装!”,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周迟更懵了,跟安小川说的是去外地,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家,一定是公司里又谁长舌了,不容多想,跟周妈打了个招呼就奔下楼去。远远看到安小川站在一个小花坛旁,周迟的眼睛瞬间模糊了,安小川就这样跑来,比任何语言上的表达都来得清晰,坦率,虽然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但还是把连日来心力交瘁的心捂得暖暖的,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注入了一大股力量。几天以来,第一次,周迟由衷的笑了,看着安小川的身影笑了,抹了抹眼睛,边笑边走了过去。安小川看到周迟的那一刻,所有事先准备好的那些埋怨的话都化了,只剩下心里一剜一剜的疼,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周迟,带着深深的黑眼圈,满眼红血丝的周迟,见到自己还要强打精神的周迟,安小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告诉自己也要笑,不能哭丧着脸,待周迟走近,安小川开口便是,“累坏了吧?”
周迟站近了一点,“不累,就是有点顾不上收拾自己,你怎么来了……那什么,你都知道了?”
“那要不然我怎么会追到你家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就算我没有多大能耐,起码可以帮你跑跑腿,你想找个人聊聊的时候,我也可以陪着你,总之比憋在心里强啊,是不是?”
安小川这番话虽然家常,但句句透着关心和替自己着急,周迟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肩膀没那么沉重了。其实人在面临巨大的困难的时候,那种极度疲惫更多是来源于精神上的无力感,无助感,那种孤军奋战的感觉会使身心俱疲,而此时如果有人紧紧靠在自己身旁,内心的孤寂感没有了,反而真的会把两个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其力之大是自己都不可估量的。
周迟收回了笑容,表情变得有些严肃,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直直地看着安小川,“不是不愿意告诉你,是我自己开始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才刚刚摸到门路。”之后又把周爸的病情和现状告诉安小川。安小川在得知下周周爸就要手术了,强烈申请要帮周迟值班守夜,周迟虽然不舍得,但看安小川急迫想要出力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最后说好两人一起。
安小川不同意,本来替周迟守夜是想让周迟休息,如果两人一起就没有意义了,反倒要周迟分一些心来照顾自己,本末倒置了。
周迟说他现在确实很累,如果可以的话,他能睡上三天三夜,但如果有安小川陪着他,比让他睡上三天三夜还来精神,最后还悄悄在安小川的耳边说了句“有你陪着就好,不想要更多了。”
两人又在楼下聊了好一阵子,天已经擦黑了,周迟担心安小川回家太晚,就放他走了。安小川虽是一万个不舍和担忧,反复叮嘱了周迟很多,最后还是回家了,回家也没闲着,赶紧收拾陪夜的东西,做好一两个星期都不回来的准备。
时隔一个多星期的见面,两人并未提及一句有关彼此的关系的话,却好像已经提前进入某种更成熟的相处模式,担忧着彼此的状况,关心着彼此的安好,操劳着彼此的家事。
转眼到了周爸手术的日子,安小川请了两天的假,以周迟好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手术室外,陪在周迟身边。手术很成功,肿瘤取出,需要等化验结果,总算闯过第一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周爸住的是单间,再加上周迟把护士站的小护士们都哄得跟自家姐妹似的,所以两个家属陪床,护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小川很认真的安排着,说自己要值前半宿,回头叫醒周迟值后半宿,周迟知道安小川是想值一整宿,好让自己休息,且不说自己不可能踏踏实实睡觉,就说让安小川一人值一整晚,他也舍不得啊。周迟把周妈送走,回来看到安小川正在给周爸揉腿,周迟忽然感慨起来,“这么个人,怎么就让自己给捞上了呢!?”
周迟让安小川睡沙发床,自己在旁边支了张行军床,两人忙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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