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的样子,奚盟便知已经没事了。他的双手揣在外套的口袋里,嘿嘿笑了两声,胳膊往虞君的手上撞了撞,商量说:“拿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得听我的话。现在,带我去看电影吧!”
虞君心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像奚盟这么可爱的人?简直想不到理由生气了。他哭笑不得地盯着奚盟的笑脸,半晌,夸张地唉声叹气道:“好,知道了。金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去看电影。”
只有在热门电影放映时,图书馆的报告厅里才会坐满观众。这天晚上放映的两部日本影片显然不大受学生们的欢迎,虞君和奚盟来到放映厅,仍能在中间找到合适的座位坐下。
虞君原想趁着放映开始前和韦岷打个招呼,可又不希望惹奚盟不高兴,索性作罢了,总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找出之前奚盟给的棒棒糖,撕开包装纸,说:“金主,张嘴。”
“啊?”奚盟疑惑地接受这个新外号,嘴里突然被塞了一根棒棒糖,满口甜甜的葡萄蓝莓香,“你不吃?”
虞君摇摇头,四处张望了片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身子往下滑了一些,靠到奚盟的肩上。奚盟的心唐突地跳了一下,神经兮兮地用余光观察周围的观众,没等他找到关注他们的人,电影已经开始放映了。
奚盟选择的电影和他的人一样安静、忧伤,隔着大银幕,透露出浓浓的孤单。
虞君此前看过这两部电影,他看得出来,奚盟也看过。可虞君看这两部电影的时候还没认识奚盟,也没有谈恋爱,很多电影里的感情他只能意会,却不能感同身受。
现在,他坐在奚盟的身边观看着两部电影,不但当时的抑郁翻新,连心也能被影片中的情绪感染。虞君发觉,和奚盟在一起以后,自己变得更加敏感了。他变得能够更敏锐地感觉到以前感觉不到的感情,渐渐地,说不定会变得像奚盟一样细腻。
他觉得这样挺好,人生因而变得更丰盛了。
“喂。”影片中的男主角开始往女主角的身体里吹气,奚盟小声地叫虞君。
虞君疑惑地从他的肩上抬头,只见奚盟用剩下的半根棒棒糖轻轻地触碰他的嘴唇。糖果很黏,虞君舔了舔甜腻的嘴唇,问:“什么?”
“生日礼物是什么?”奚盟悄声问。他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发问了,虞君坐直身体,在晦暗中狡黠地笑了笑。奚盟明知他在笑话自己,也不生气,而是把糖放进他的嘴里,催道:“快说。”
“我。”虞君说完,含着糖果,再次靠到了奚盟的肩上。
这个答案太简短,奚盟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瞬间,他的周身全僵住了,莫名的燥热也窜进了他的心里。“别靠这么近。”奚盟生硬地推开虞君,避开他无辜的目光,“太热了。”
☆、3rd.
“哎,现在还不行啦!”虞柠阻止哥哥的手,嫌弃地从他的手中拿过打蛋机,继续对蛋糊进行搅拌,指导说,“要等到滴落的时候不断线才ok,现在还会断线,打发得不够。”
“这样……”虞君对烘培烹饪一窍不通,遇到这种事情,当然得虚心地听取烘培界前辈虞柠的教导。
她嗯嗯应着,又把打蛋机调至低速,说:“现在我们把蛋糊打松。咦?你来。”
他连忙接过打蛋机,另一只手扶着装面糊的电饭煲内胆,在妹妹的监督下打蛋。虞柠在一旁看着,感慨道:“你学会了这个,又点亮一个技能点了。”她顿了顿,商量说,“哥,到时候假装不经意地和奚盟哥说,这个是我教你的?”
虞君知道妹妹始终为自己当初没有照而对奚盟充满了愧意,如今听她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不禁心疼。“我会好好地和他说。”他郑重地看了妹妹一眼,“奚盟没有怪你,你也别总是自责了。他现在已经把那件事放在心里,不再拿出来想了。你如果老是惦念着,反倒让事情过不去。以后照看好汤圆就行,汤圆能来我们家,奚盟帮了大忙。”
虞柠受教地点头,让哥哥停止搅拌蛋糊,将一根牙签插入打好的蛋糊中。“不会倒,ok了。”她取出牙签,问,“你说我送什么礼物给奚盟哥比较好?”
他自己想这份礼物都想破了头,又怎么再帮妹妹出主意?他无所谓地说:“随便吧,唱首歌给他听也行。”
“噫……”虞柠厌弃地抽了抽嘴角,但又仔细想了想,眼睛一亮,“上次你们去上海不是唱了一首演唱会限定版新歌吗?那个网上有视频,我把那首歌录下来,到时候你导入raby的芯片里吧?”
她并不知道那是砂糖的主唱在见到虞君和奚盟以后创作的歌曲,虞君记起先前他们确实有把曲子留存下来的念头,没有想到妹妹居然还有这份心思,不免惊喜。虞君对这个主意很满意,点头说:“你周四以前录给我,我弄进raby里。”奚盟的生日在下个周五。
兄妹二人正谋划着怎么给奚盟过生日,夏智渊走进厨房,发现厨房仍被占用着,问:“你俩捣鼓什么呢?我要做晚饭了。”
“奚盟哥快生日了,哥哥他正在学做生日蛋糕。”虞柠一时嘴快,理所当然地说了。
虞君一听,在心里喊了一声糟糕,抬头果然看到妈妈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夏智渊奇怪道:“在外面商店买个生日礼物不就行了?还兴这么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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