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东西。”
“哎。”刘二笑应了出门喊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清晨,小怜儿打着哈欠去厨房拿饼子,然而一进中堂便看到温庭房间门开了,他有点疑惑,走过去叫了声“师父”,没有听到回应。随即抓着门框向里一望,看清就是一愣,接着一声惊呼扑了过去。
温庭脸朝外侧卧着,半长的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身下还有一圈干涸的血迹,暗红刺目。小怜儿被吓得不行,眼中瞬间蓄了泪水,有心碰碰温庭却无处下手,只得连连喊着。
温庭虚弱睁眼,眼前有一瞬间的黑暗才慢慢清晰,哑声道:“怜儿,醒啦。”
小怜儿手足无措,哽咽道:“师父你怎么了?怎么还有血啊?”
“哦,没事儿,”温庭勉强动了下,顿时皱脸,“乖,去帮师父倒杯水。”
小怜儿连忙端了杯水,跪在温庭床头,一点一点喂他。
“师父今天早上被人抢劫了,”温庭随口掲过,“怜儿,你去帮师父跟茶馆告个假,再请个大夫来,好不好?”
小怜儿忙不迭点头,抽抽鼻子,又接了水放在他手边,逡巡数步方咬牙说了句“师父你等我啊”转头跑了出去。
温庭笑着答:“好。”
他眼看着小怜儿跑出门外,表情一点点凝固,他又蜷了下,背部伤口撕扯的疼痛隐隐带着灼烫感。
小怜儿过了好一会儿才飞奔回来,后面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青年看到温庭这幅惨象,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小怜儿眼圈红红的,咬着下嘴唇,急切的看着青年。
青年把药箱放在一边探手去解温庭衣结,轻声道:“恕在下冒昧,这伤……”
温庭忽然挡了下大夫的手,歉意的看了他一样,对小怜儿说道:“怜儿去给师父备点早饭吧。”
“哦。”小怜儿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有劳了,不想吓到孩子。”温庭解释。
大夫点头,轻手轻脚的为他处理伤口,“看着挺吓人,不过还好,都是外伤,唔……这一脚有点麻烦,我给你开点药,好好养着。”
大夫又细细嘱咐了些事,温庭一一应了,收下药方,招呼小怜儿付诊金,送人。
大夫瞥了眼小怜儿端来的糙米粥,摆手道:“不必了,我也只是个学徒,这小兄弟说外伤,我才敢造次,万万不敢收诊金。”
温庭气力不足,不欲推让,直接叫小怜儿拿钱送人,自己在后面懒懒的道谢。
温庭一手不便,小怜儿就顶着红通通的眼睛捧着碗,温庭心中歉然,小怜儿从来不哭的,当年被父母别上草,都是一脸随意,如今这样子实在让人心疼。他最后还是把小怜儿赶去上课了,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拽开床单浸在水里,重新铺好床,将药方藏在枕头下,再侧卧下去,卷过被子,“再睡一会吧。”他想。
三个月后,安少将军大婚,举城欢庆,茶楼歇业一天。
时值八月中旬,最是闷热的时候,温庭剪了套短袖短裤,窝在家里的时候便穿上,安念之成亲当日,他几乎天一亮就醒了。
安念之换上喜服,众人簇拥之下,与安南修进了家祠,他神色肃穆,双手执杯,酹酒少许后一饮而尽。
温庭在床上打了个滚,揉着眼睛坐起来,满城的鞭炮声大作,他鼓着腮帮子生了会儿闷气,黏黏糊糊的起床洗漱。小怜儿早已经起床,正在院子里练功,温庭靠在廊檐柱沉默的看着。
安念之出得家门,□□高头大马,迤迤然走向王家。
温庭拍拍手,跳下场中,脚尖撩起一把花枪,飞身接过挽了个起手式,疾走数步上前与小怜儿套招。温庭身法轻盈多是花式,小怜儿却是简单粗暴,掌劈足踢腾挪翻转,陪着温庭打闹。
王格儿艳红的凤冠霞帔,娉娉婷婷上轿,迎亲队伍吹打喧闹。满是喜庆热闹。
小怜儿早早去上学,温庭一天都没安下心来,外面的欢腾仿佛隔了层玻璃透过来。
不是没恨过安念之,他无数次想安念之究竟以何种心态竟然如此肆意侮辱,强加仗刑,最初的愤恨甚至压过了疼痛和悲伤,让他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眠。
是夜,安念之送别宾客,步入洞房,王格儿正站在他挂起的甲胄之前,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描绘着其冷硬的轮廓,闻声仓皇背手转身,红烛高照艳妆之下看不出脸色,然而她一脸受惊,双目微瞠,实在是明显。安念之自然没有出声责备,闭了门,问道:“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小怜儿正在屋中温书,正是昼夜交替的时候,天色昏而不暗,地上光影不分,温庭坐在稀疏的葡萄架下,沉寂半晌,忽然起身,身姿婉转,眉眼哀戚,轻声唱:“长则是急煎煎按不住意中焦,闷沉沉展不彻眉尖皱,越觉的情怀沉沉,心绪悠悠。”
“因为巧娘每次都没有看到你穿它。”双双道。
安念之面色平常:“嗯。”王格儿却是窘迫的无以复加,垂头,双手无措的揪着衣服上的流苏。安念之对双双道:“出去吧,外面有人带你去住处。”
安念之仿佛看不到王格儿的羞赧,自顾自脱下外衫,“巧娘?”
“是,是妾身闺名。”王格儿喃喃道。
安念之无奈顺手揽过她的肩膀,“你我既是夫妻,我自然好好待你,不必怕我。”
王格儿一时哑然,要说不是害怕吗?
屋正中摆了架黄花梨拔步床,罩着金线绣的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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