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我的日子还长久,要哭也是我哭你啊。”
白如舟此时已经烦闷之极,对盘古斧使了一个眼色。盘古斧也觉得这人实在叫人讨厌,生怕梅郁不痛快,连忙将知更带下去了,从此再也不能在梅郁面前出现。
知更心中不服,几次想找白如舟哭诉告白,却被他冷淡以对,连之前的温柔耐心也不复存在。他焦急怨恨,终于决定孤注一掷,使出下策。
白如舟一边照顾一筠,一边继续耐心等待白泽的答复。没想到两天后的一晚,梅郁正在与白如舟说话时,突然眉头一皱:“肚子好痛……怎么回事?”
白如舟笑说:“今夜吃得太撑了?”
“胡说。真的很痛啊。”
开始只是有点痛,后来竟然疼得冒汗,最后梅郁紧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嘴角又断断续续地流出血来。
白如舟一看事情不对,脸色冰冷地把白泽叫到跟前,气得踱来踱去:“怎么回事?不是说暂时稳定了吗?”
白泽冷静着为一筠检查一番,也脸色铁青:“你到底怎么照顾的?这不是灵气所驱,是中了毒了!”
白如舟大怒,叫随从们彻查梅郁这一天吃过的东西。
折腾了大半夜,人仰马翻。烛龙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看着,脸色苍白颤抖不已。他被白如舟怀疑地质问了几句之后,终于说了实话:“刚才我送来的宵夜,是知更做的。”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等白如舟开口,化蛇偏头看了看烛龙,无声无息地一道绿光掠过,烛龙“啊”的一声惨叫滚在地上,一条胳膊以奇怪的形状扭曲着,似乎已经断裂。
知更一看事情不妙,知道瞒不过去,哭着辩解说:“那宵夜里什么都没有,是我为了一筠的身体才去客栈厨房做的补品。如舟千万不要怀疑我!”
白如舟对他早已完全失去了耐心,命盘古斧将他带下去。知更知道白如舟要杀他,再也什么都顾不得,哭得声嘶力竭,扑倒在地上:“如舟!我那么喜欢你!我究竟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一筠,我都愿意为你成为他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
白如舟冷笑着不说话,盘古斧刚要将他带走,却听梅郁虚弱着说:“先留着他。我有话想问他。”
白如舟让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小声笑着说:“一筠,留下他是我不对。当年背叛你的人咱们已经知道了,就是化蛇。留着知更已经没用了。”
梅郁却冷着脸说:“我有话问他!你休想糊弄我。”
白如舟红着眼睛,笑着说:“好一筠,你身体不好,还为这件事担心什么?白泽已经答应我为你疗伤,当年背叛的人就是化蛇,你好好养身,将来我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梅郁气得一阵发晕,急促道:“化蛇是什么性格我清楚,你不要随便就——”
说到一半,竟然又昏了过去。
白如舟心中疼痛难忍,慌忙又把白泽叫进来,焦急地让他赶快疗伤解毒。
一直忙到天明又到傍晚,梅郁还是没有醒过来。夜幕降临,白如舟让其他所有人都退下,只留自己和白泽在房中,沉默无言。
白泽坐在床沿,安安静静地摸着梅郁的脸。
白如舟精神颓丧地站在门口,低声道:“一筠的时日不多了。”
白泽不说话。
白如舟又低声说:“他也许就剩下这几天的命,你看……”
白泽:“……”
白如舟忍耐了一会儿,终于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究竟要怎么样才会肯为一筠治病?”
白泽的手指描画着他的面庞,在他的嘴角停留。
白如舟的手指关节泛白,表情却不动声色。他平静道:“你要消耗全部的灵气才能治疗他,自己要么会魂飞魄散,就算勉强留下性命也会神力全无。这个代价太大,我就算逼迫你也没用。说吧,你究竟要怎样才愿意牺牲?”
白泽抬头,声音清清冷冷:“我要你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
白如舟笑一声:“你是说把一筠的心脏从我身体里挖出来。”
“不错。”
白如舟沉默一会儿:“我若是死了,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救一筠?”
白泽:“你不知道。”
白如舟又安静了好一阵。
终于,他望着白泽坦然地说:“对于一个当年曾经背叛过一筠的人,我怎么能信得过你?”
房间里的时间似乎静止,白泽的脸色难看起来。
“你信不过。”他说。
气氛压抑地让人难受,白如舟沉吟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我不明白,你当年究竟为什么背叛他?你们当年的关系不是很好?”
“你闭嘴!我没有背叛他!”
“你没有背叛他,他却是因你而死。你忍了这么多年不说,难道不难受?”
白泽低低地望向梅郁,几滴泪珠突然滑了下来。
房间里,一个人静静的流泪。
过了很久,白泽突然轻声说:“的确,我没背叛他,他却是因我而死。当年……我本来是想为他解决问题的。可是,我也犯了蠢……”
白如舟:“说清楚。”
“当年你和一筠的关系好到不正常,我看在眼里,心中虽然难受却也没有办法。一筠找不到盘古斧,我心中焦急,却偶然发现同化蛇交往的一个男子十分奇怪。那男子浑身的灵气特别,行踪飘忽不定,我和化蛇研究了许久,发现他很有可能就是盘古斧。化蛇那时同他的关系早已经不一般,在一次与他交合之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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