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菲利普。”维瓦尔第说,“但塞巴斯蒂安与弗雷德四手联弹”
“会胖得够不到键盘或者挤不下……”泰勒曼补充,显得非常期待。
“你应该首先担心琴凳会不会塌。昨日我已经把原来的18世纪琴凳换成了一个不锈钢的……”亨德尔从里屋走了出来。和平日严肃高傲的样子相比,他穿着宽松的衬衫,领口敞开未系领带,看起来有少有的随和。扫了一眼维瓦尔第,亨德尔挑了挑眉毛。“——嗯,小红毛……跟我上楼把行李放到房间里去。我保证不和你谈到我们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排歌剧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楼上在拆行李的声响之外,传来了关于tnd里的咏叹调角色分配的问题的争论:维瓦尔第似乎对亨德尔把所有rv编号的咏叹调全部让妖怪去唱感到很恼火,而亨德尔觉得维瓦尔第神经质的音乐非常适合奇形怪状的妖怪。“一个是全身都是羽毛的妖//怪,一个是黑面妖//怪……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应该再向剧组建议一个红毛怪……”
楼上的动静传到了楼下厨房。
“难以想象,这次休假之后,安东尼奥还要和弗雷德去纽//约继续排歌剧。”巴赫无奈地说。
“哦,巴赫!您脸色发白,”泰勒曼一边打开冰箱,一边歌唱式的朗诵道,“您雄壮的管风琴演奏,传递着主的福音,久久回荡;莫大的荣耀与仰慕……”
“——等一下,泰勒曼先生。”巴赫这会确实有点脸色发白,“感谢您的朗诵,但我记得这似乎是1751年您写的《纪念巴赫先生辞世的十四行诗》。”
“是的,”泰勒曼优雅地说道,“您刚才确实脸色发白,而我纪念您逝世的诗句里,确实也是以‘您脸色发白’开始的……”
“但,这两种脸色发白难道是出于一样的原因……”泰勒曼诡异的冷幽默感让巴赫不忍评论。
“您得承认您已经‘脸色发白’快300年了,”泰勒曼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 “——冰箱又几乎空了。昨天早上还是满的……一定是弗雷德晚上偷吃夜宵。”
巴赫已经觉得无法和泰勒曼交流,幸好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亨德尔的到来把这段可怕的“脸色发白”对话终结了。“偷吃?不,我是明目张胆地吃的,只是你那时正在和你的好学生皮森德尔煲电话粥。”收拾完行李的亨德尔冷不丁走过来,“我去买。不过……吃得多的都得负起责任来——”他说着瞟了一眼巴赫。
巴赫非常有礼貌地,并且尽力不是脸色发白地,说道,“是的,作为这里第二吃的多的,即使和第一吃得多的差距不小,我也非常愿意出点力。”
过了一会当这两只大熊出门之后,泰勒曼和维瓦尔第才忽然想起来他们对于食品的品味:香肠,泡菜,还有更可怕的英//国黑暗料理;偏偏他们一定又会买极大量的回来。更糟糕的是:他们根本认不得路。别说是21世纪的汉堡,18世纪的汉堡他们也不认识。
“恐怕熊兄弟俩要有一阵才能回来了。”泰勒曼打趣地说。维瓦尔第坐在一旁却有些尴尬:两人虽然知晓互相的存在已有百余年(感谢他们的共同学生皮森德尔),在协会里也经常合作,但私人见面不是非常多,更不要说这样的独处。“安东尼奥?”泰勒曼打破了沉默,他看看维瓦尔第木讷的样子,“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休假时不应该是这样的——参观一下我的老房子如何?今天的讲解员一定是这世界上最专业的,因为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处房子了。我将要带你去的第一个地方,一定不曾有讲解员讲过。”
维瓦尔第看起来很不好意思,他有些结巴地说:“菲利普,你和弗雷德难以想象我和塞巴斯蒂安在来汉堡前做了什么准备工作。”
“嗯哼……你们想读lonely 系列的汉堡旅游指南,但是为了省钱,你们去图书馆借了一本,然后勤奋地抄了大部分?我想这八九不离十。”泰勒曼说着,走进旁边的一间小房间。
“那……那是一部分,”维瓦尔第尴尬地承认,一边跟了过去,“事实上主要的准备工作是我俩浏览了一遍所有能找到的你和弗雷德的传记……”
泰勒曼噗地笑了出来。“其实我和弗雷德也把你和塞巴斯蒂安的传记找了出来。得出的结论莫过于,撇去音乐,这些传记无非纠结于简历一样的叙事。——好的,这个地方是我最想让你参观的,我可以担保传记不会描述这样的场景。”
维瓦尔第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房间。“是的,菲利普,传记确实不会描绘这样的地点,因为这似乎——这就是你的博物馆的纪念品商店。天,被这么多和你长得很像的明信片、小雕像、工艺摆盘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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