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督理,这……这是什么意思?”青衣舍的班主任老头走上前去,疑惑道。
宋觉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当堂的所有人,包括戏台上早已停止了对唱,吓得花容失色的戏伶们。
他缓缓开口:“上级接到指令,有乱党连夜从重庆混入了蓉城,有人举报说看到他进了你们青衣舍。”
任老头一听是国家大事,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任由他们去查。倘若乱党分子真在那会儿开场之际趁着人多眼杂混了进来,倒希望早些将他擒住,免得给戏班招来麻烦。
一旁的高副官道:“那乱党分子是带着面具逃离重庆的,有路人在蓉城外发现了此面具,因为现在城内无人知晓男子的模样,所以你们所有人都不能轻易离开。”
在座的宾客听罢后也是一动也不敢动,深怕因为自己的一个行为便莫名地被当做嫌疑人抓起来。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的时间,士兵们才陆陆续续从后院赶回大堂报告,都没有任何收获。
宋觉脸色越来越凝重,见副官从大堂后的左边院阁赶过来,问道:“有什么线索?”
副官摇摇头,喘气道:“估计他压根没进过后堂,不过,下属……下属倒是在后院看到……”
“看到什么,说!”
“……看到二少爷正和两名戏子搂搂抱抱,亲热得紧。”
宋觉一听便立刻黑了脸,接着就将宋漾从后堂院阁中的回廊里揪了出来。
“啊啊,大哥,大哥别这样,有话好说……”宋漾被宋觉揪着耳朵从后堂院子跳着进入大堂,然后他龇牙咧嘴着瞄了下眼前,看到满满一堂人后吓了一跳,干笑着,“哈哈,大家都在啊。”
宋觉觉得丢人,随手将他丢在副官身上,冷冷道:“把他带回宋公馆,禁足半个月。”
宋漾一听,一跺脚,也不管踩得面前副官的左脚有多痛,嚎道:“别啊,哥,我的亲哥!”接着便被副官带走了。
宋觉冷着脸再次视察了一圈,确认没有嫌疑分子后便疾步离开去了其它地方搜查。
如此一折腾,便到了夜晚十一点半,任老头只好向各位抱歉。未能将戏看个过瘾的宾客们嚷声抱怨着,却也只能边抱怨边离开。
戏台上的戏伶也陆续退下台去,柳眉生临走前悄悄望了一眼上方后,也犹豫着走下了戏台,回去卸妆换衣了。
陆惊鸿见整个大堂渐渐只剩他一个人,才慢慢走上戏台去,他要看看,这上面究竟是不是躲着个什么所谓的乱党分子。
他走到被液体浸s-hi的地毯前,低手摸了摸又闻了闻,果真是血迹。然后缓缓抬眼,便看见了那双深邃却又透澈的眼眸。
“你……”他讷讷地开口,下一秒却见蜷缩着躲在木梁上的男子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就那样直直地倒在了他的脚边。
脚边的男子穿着黑布短褐,脸色峻然,薄薄的嘴唇开始有些苍白和干裂。
“喂……”陆惊鸿低身拍了拍他的脸,看他紧闭双眼,应该是受了伤加上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我房间里有药和衣服。”一个清透的声音忽然在陆惊鸿身后响起。
他一惊,不知何时柳眉生去而复返,已换上了墨绿色的长衫站在自己身后。
接着他们俩将受伤昏迷的男子悄悄带入了后院的阁楼之上。
柳眉生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给男子上药,右胸的伤口是一处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枪伤。但失血过多,人也处于昏迷状态。
陆惊鸿来回走了几步,忽然一把拿过柳眉生手中的药瓶,合上瓶盖,重新装回了药箱。
柳眉生疑惑,却也没询问,等着他继续开口。
“我刚刚看了下,现在整个蓉城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有士兵巡逻勘察,他这样压根出不去。”
柳眉生也泛起了难:“可我这里着实不安全,一到白天,便是来来往往的客人。”
陆惊鸿沉吟不语,看了看房间四周,最终拿起四方桌子上的白酒就往此刻正昏迷不醒的男子嘴里灌。
柳眉生生生被吓了一跳,正欲上前阻止他莫名其妙且疯狂的行为,就被他的话止住了脚步。
“这是唯一的好办法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假扮宿醉的客人,不惜让伤口加重从而掩盖身份。”说着放下空荡荡的酒壶,扶起床上潜意识里渐渐眉头紧凑的男子,向门外走去,顺带回头说了句,“柳老板,那箱子药可是好东西,以后可别这么随意地浪费了。”
然后他便扶着醉酒的男子摇摇晃晃下楼,出了青衣舍。
第2章 第二章
西霜街,凡肆。
陆惊鸿把男子摇摇晃晃地扶上楼,刚把他扔到床上,店里唯一的伙计蔡花就出现在了门口。
蔡花瞄了眼床上面色潮红的人,又看了看气喘吁吁的陆惊鸿,笑得一脸意味不明。自家老板半夜出去听戏,结果带回了个醉醺醺的陌生男子,怎么说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陆惊鸿看见蔡花后,立刻窜出了门,吩咐道:“那个,他喝多了,给他看看。我先睡了。”陆惊鸿疾步走回自己房间,然后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蔡花看了看老板的房门,然后疑惑地走到床边,结果见男子胸前晕染了一大片鲜血。
他咋然,这是……喝酒喝成了内出血?
第三日下午,阳光正好。
蔡花刚给楼上依然处于昏迷外加因为饮酒而伤口加重的男子换过药,楼下便传来一阵呼唤声。
他立刻关上门走下楼去,看见‘凡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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