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而已,心镜。
镜子?为什么…呢,你能做一面镜子?
众生万千,六太子,是谁,做什么,谁都无法决定。
昕和苦涩一笑,身体的疼痛似乎加深了,一切都要结束了,这点痛楚又算的了什么。
“昕和殿下,你可知罪?”声音缓慢而清晰。
昕和侧过头,看见那黑色的浓雾散去,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天界尊者站在那里,带着令人敬畏的端肃表情。
“我……”昕和开口,眼睛看向那个金袍金冠的人,“何罪之有。”
“孽障!大难临头还不知悔改!”天帝一指金光下去,直直地击在了昕和的腹部。
昕和痛苦的□□,微启的朱唇溢出了鲜血。
“说,你到底为什么焚毁问劫神珠!”
“因为……我想啊。”
只听一声轰鸣之声响过,昕和就被天帝的神鞭狠狠地抽了一下。
昕和无力地□□着,鲜红的血液黏着头发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刺骨的疼痛几乎让他连□□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不知罪!若再行刑下去,你可就会落个神形俱毁的下场,你是朕的孙儿,朕不想看你这么执迷不悟!”
昕和冷笑,浸在血泊中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昕和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月老仙翁上前说。
“是啊,昕和,你就认错吧,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焚毁问劫神珠,或许,大家都能帮你呢。”姮娥仙子关心地说,整个天界都知道昕和太子的品行,谁也不想看到昕和受如此重刑。
“就是啊,殿下你就告诉我们吧。”一个不知名的仙童说。
昕和依旧冷笑,不管众仙怎么劝,都不坑声,就连几位姨母和各位姐姐妹妹好言相劝都不予以理会。最后,在几位亲哥哥的劝告下,昕和也只回了句,“想那么做便做了。”只有龙女一个像看戏的过客,不悲不喜。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们又何必问那么多次,人家不愿说,你们自己不会猜吗。”龙女说。
“猜?”姮娥疑惑。
“不就是因为那个逍遥仙嘛,谁都知道若不是昕和焚毁问劫神珠,今日躺在这里的可就不是昕和了。”龙女的金眸看向昕和。
“那到真是对苦命鸳鸯。”恒娥惋惜道。
“鸳鸯?谁是鸳,谁又是鸯,做出这种悖离天道的事,活该受罪。”龙女毫不留情地讽刺。
姮娥浅浅地笑笑,目光怜惜地看向昕和。
血延着石台流下,滴滴坠落,砸在地上仿佛砸在大家的心头。昕和感觉全身冰冷,像躺在雪中似的,全身的血似乎也要流光了,空空的没有一丝力气。
“昕儿——”
有人在叫他,会是谁呢。
“昕儿。”
昕和睁眼,侧过头,看见那个总是笑意浓浓,现在却一脸心痛模样的苏黎。
昕和挪动右手,缓缓地伸向苏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血淋淋的手指颤巍巍地停在半空,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很漫长,直到苏黎的手握住他的手,蹲下身将他抱在怀里,他才觉得安心。
“昕儿……”苏黎一直叫着昕和,看着怀中几乎被鲜血染红的人,想要说的话也都被卡在了喉咙边。
“疼。”昕和微弱的声音只发出一个字。
“昕儿不怕,昕儿不怕……”苏黎的眼泪打在了昕和的脸颊,他从不相信自己会哭,昕和也从未见过这个自诩最逍遥神仙的人哭。
“我的,梅花不见了。”昕和艰难地说,“我……在……”
“我知道,我以后再送你好不好,你要多少我就送你多少好不好,昕儿。”苏黎心疼地擦擦昕和脸颊上凝结的鲜血,恨不得被天刑折磨得鲜血淋漓的人就是自己。
“那个……瓶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孤魂,是……是……。”昕和断断续续地说,“是回忆……我留在人间的……一段,一段……梦,我,我……把它捡了回来。”
“是什么都好,无论是什么,不管是什么都好,昕儿,昕儿,别睡,我替你疗伤好不好,昕儿……”苏黎语无伦次地说。
“你,那天带我去人间,究竟要去哪里?我,现在……都不知道……。”昕和问。
苏黎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看着昕和苍白的脸,看着那双涣散的眼神,不知该怪谁,到底是谁害了谁,谁又心甘情愿被害。
“在我家乡有一种白梅,是在冬末初春开花的,我想带你去看看,因为我觉得白色才适合你。”
天突然更暗了,苏黎回头看见天帝衔怒的目光。
“陛下您,如果还要继续,就连我一起吧。”
“你是想找死?”
“是”
骤然一片漆黑,苏黎只觉地动山摇,周遭空气也变得阴冷,他慌忙将昕和抱在怀里,口中不停地说着昕儿不怕,昕儿不怕……
但终究是没了知觉。
月老殿前,白玘一袭红衣,看着东天上那恢宏的紫黑光团说,“一夕醉酒,醒后不过黄粱一梦。”
月老上前,抚着白须说,“天意难违,怪就怪他曾笃定地说‘神不能改变什么。’”
“天罚?真是笑话。”
“今日又有人升仙了,是个鹤发童颜的道士。”
“是么?”
☆、十四章
风,苏黎睁眼,看见的是那间破旧的小屋,屋顶还滴着水,想必是下雨了。
梦,是梦?原来是梦。苏黎起身下床,走出门去,同几个路过的乡亲们打了招呼。不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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