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一进门,他那张美丽至极的脸就垮了,这时声音里更是哭唧唧低落不已。
凌鹿摸摸他,然后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花瓶。这家里曾经的摆设,有一大半都是按照蛋蛋的喜好布置的,凌鹿手里这只蓝色玻璃花瓶,也是当初蛋蛋相中买下来的。
走到另一边与餐厅相连的厨房,拧开龙头,幸运是的还有水。看来他的个人财产虽说被冻结了,但曾经缴纳出去的家庭生活设施费却仍在有效期限内。
凌鹿将花瓶洗干净,接满水,把已经有些打蔫儿的桔梗花插入瓶中,然后回到餐厅,用沾水的抹布开始大扫除。看凌鹿忙忙碌碌,他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的蛋蛋也赶紧帮忙,等到两个人把桌椅地板都擦拭得干净如新,凌鹿把花瓶放到桌上,拉开窗帘,模仿自然昼夜交替的人造太阳,这时橘红色的傍晚余晖从窗口射进,把房间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线中。
和蛋蛋一起坐下,凌鹿拉着他的手,在那柔和的光芒里绽放出微笑:“蛋蛋,你看——只要我们两个还在,我们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
☆、 晋江独家
等到夜晚降临,从随身行囊里随意找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凌鹿就准备和蛋蛋在这住上一晚。
他把阿源放出来,充完电,看到乱糟糟的屋子,对于一个机器管家来说,保持居住环境的舒适整洁几乎是‘本能’反应,于是征得凌鹿同意后,外形圆滚滚的阿源就开始忙上忙下,对整栋屋子进行打扫收拾。说实话,阿源这个家政小能手,干起活来可比刚才的凌鹿和蛋蛋都像样多了。
坐在餐厅里,凌鹿忙着查找资料,蛋蛋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跟着看,三分钟后,发现都是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很快他就东张西望,一会儿揪揪凌鹿微卷的头发,一会儿又一根一根数他的手指头,完全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蛋蛋,”凌鹿被骚扰得没办法,只好摸摸他的脑袋,抬头吩咐,“这里没别的事了,去帮阿源收拾屋子吧。”
正愁没事干的蛋蛋立刻起身,喜滋滋地上楼去‘帮忙’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的那片钢铁天幕早已陷入黑暗,附近的废弃工厂渐渐也只剩下黯淡起伏的轮廓。周围寂静得过分,而深沉夜色中亮起光的房屋,就像是幽暗海面上的灯塔,很快,从窗户里泄露出的灯光也熄灭了,它完美融入了四周的黑暗中。
仅仅不到五分钟,屋外那圈低矮的石墙下面,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队黑影。这些人影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移动着,仿佛一条危险而诡秘的伏流,他们占据了各个有利位置,迅速将整栋房屋都包围了起来。
十秒后,一队手执枪械的武装人员就强行攻破大门,冲进了屋子里。令闯入者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在他们进门后瞬间大放光明,这次行动的目标人物——他就坐在那儿,好像一早便等着他们。
“晚上好。”
笑容温和的卷发青年,那深邃的眼神刹那间就如同漩涡般虏获了所有人。
……
同时,长安上城区某幢高级住宅内——
“这么说事情都办成了?”
一名大腹便便,头发银白的老者对着他面前的通讯器,满是沟壑皱纹的脸孔上浮现出满意的笑,而那笑容又被全息影像的光芒照得有些阴森可怖。
“你们做得很好。现在马上把人带过来,我需要亲自见见这位‘贵客’!”
切断通讯,坐在气派豪华的办公桌后,老者半耷拉的眼皮下透出一抹精光,他苍老的脸上笑意更加明显,却与时常出现在新闻镜头下时那张和蔼、充满亲善力的脸孔截然不同。
吴国雄已年近七十,他是联邦最高议会的一名议员,这条老狐狸,表面上虽然支持如今以大总统周深为代表的保守派,实际上却是个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家伙。
很快,他就拿起一边的威士忌酒杯,缓缓走出了他那间装潢考究的书房。推开门,走下楼,由于上了年纪的关系,吴国雄不能像年轻人一样健步如飞,但他却走得很稳,就像他这么多年来步步为营,最终在联邦高层内部构建起了一张复杂而庞大的人际网一样。
楼下的小型会客厅里,高级皮质沙发座椅,轻快柔和的音乐,雪茄烟雾伴随着欢声笑语飘荡在空气中,而保卫人员则在客厅以及这座豪宅的各处角落来回巡视,显然今夜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小规模的秘密聚会。
“老吴那次等于直接给了司法部那群人一巴掌,哈哈哈,咱们那位罗总长的脸都该被扇肿了!”
一个嗓门粗哑的中年谢顶男人表情得意至极,他放松地靠在单人沙发椅上,身上的高级西服半敞,正翘起二郎腿,一边吸着雪茄吞云吐雾,一边挑起他粗短的眉毛,充满恶意地嘲笑道:“他们连屁都不敢放半个!”
围坐在沙发边的另外六人,一下也同时发出了哄笑声。
这群人里有男有女,衣着考究,都已年过半百,再仔细一看,几乎每个人都是常在公众面前露脸的联邦议员或高层官员。
“你们真应该看看罗睺当时的那张脸——”中年谢顶男手指夹着雪茄,拿起威士忌酒杯饮了一口,在看到下楼的吴国雄时马上眼神一亮,“来来来,老吴你来得正好,快和其他人讲讲上星期的事!”
“咱们那位罗总长有没有提到‘司法公正’?”另一个和吴国雄年纪相近,却十分瘦削的老者插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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