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时的情形,林佑依然满腔愤怒:“原来这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他早布置好□□,如果我不杀他,就要拉着我同归于尽。不仅如此,那一片的百姓恐怕也难逃厄运,于是……”
严书翰轻抚他微微发抖的双肩,忍不住骂道:“真是个渣滓!”
林佑不住摇头:“但是我始终不明白,我跟他素未谋面,为何他要这般害我。”
“好了,至少他现在已经死了。”严书翰安慰道:“时候不早,得去应卯。”
不一会,两人便来到大牢,蔡杉学与昨天被烧死那个囚犯的尸体,已被抬到验尸房。
牢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味,地上隐约留下灰黑的痕迹,告示着昨天发生的悲剧。
今天,两人才从狱卒口中得知,昨天被烧死的囚犯,竟然就是马上要被发配充军的苏天霖。
苏天霖因身上还有命案的嫌疑,暂时被关押大牢。
再者,年关将近,县衙里多少会网开一面,只要不是犯下重罪,基本都能得到从轻发落。
因此,当时大牢内,就只有蔡杉学和苏天霖两个重犯。
虽然苏天霖从小就欺压自己,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林佑回想起昨天他死时的惨状,可谓痛不欲生,难免心情沉重。
因严书翰对蔡杉学早有防备,当他一来自首,便紧急下令备水,以防万一。
只是,谁也没想到,起火的居然是苏天霖,众人光顾着灭他身上的大火,没注意到,蔡杉学也在自己身上绑上了□□。
狱卒与衙役们也想不明白,关押蔡杉学时,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扒了个清光,哪来的火折子和□□?
林佑与严书翰先走进苏天霖的刑房,地上焦黑的人形触目惊心,昨天苏天霖的惨叫反复还萦绕在耳边。
从烧焦的痕迹来看,苏天霖最初的着火点,应该是挨着隔壁刑房——也就是关押蔡杉学的地方。
林佑蹲到两间刑房之间的栅栏前,见有好几处木头被熏黑,而在这根栅栏底下,洒落了极少烈性□□粉末。
严书翰则是询问狱卒,此前有没有人曾来探监,狱卒回答只有苏天霖的娘亲杨素菱,会每天来送饭,没有无关人等。
严书翰早知道杨素菱溺爱其二子,但是,那她就更不应该与此事有关;又或者,她会否遭人利用?
接着,他又问,苏天霖与蔡杉学,是否有什么交集?
几个狱卒先是摇头,其中一人突然说:“苏天霖着火前,曾趴到蔡杉学与他刑房之间的栅栏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警告他两句,就安分了。”
林佑检查过苏天霖的刑房,便走到隔壁蔡杉学的刑房,他踩到高处,检查刑房墙上的细窗。
这扇细窗只有几寸宽,上面用木头间隔开,最宽处也只有两拳左右,不容人进出。
万幸,林佑还是在一个木栅到底背后,找到了一沫星□□碎。
他趴到地上,一寸一寸摸索,接连又他摸到了好几处洒落的□□碎屑。
严书翰走进刑房时,便看到林佑跪在地上,不知道用手帕在抹些什么。
“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严书翰走了过去,蹲在他身旁。
林佑撑起上身,把手帕张开,上面除去灰尘以外,还有零星的□□碎屑,主要洒落在蔡杉学床边,还有两个刑房之间的栅栏上。
“你有没有让人去搜索过刑房后面,有发现凶手的踪迹么?”林佑问。
严书翰忙不迭点头:“当然有,你当我吃素的么?昨天把你背回去之后,我马上就派人到刑房后面。那是一条暗巷,平常没人经过,我手下的人没找出些什么。不过,”
严书翰想了想:“我等下会自己去看看,而且,我让捕快们去盘问周边的百姓,有没有见过可疑人物在那出现。”
林佑拉住他向自己伸拉的手,站起身:“那我们现在也去那看看吧。”
两人刚走出大牢,先前出去打探的捕快们陆续回来,都表示没有发现。
也难怪,昨天蔡杉学闹事时,正是家家户户在家准备晚饭的时候,街上行人本来就少。
不过,最后一个捕快回来时,倒是告诉了他们一个模棱两可的消息:
据说昨天,有个大婶曾看到一对男女在暗巷中行苟且之事,那女子从打扮来看,似乎是个烟花女子。
她看不过,指桑骂槐说了两句“世风日下”,那女子大概是知羞,拿手帕遮住脸,两人拉拉扯扯,大概是要到别处寻开心。
林佑一路沉思着刚才捕快的话,不知不觉,已跟着严书翰走到刑房背后的暗巷。
这条巷子不见阳光,地上坑坑洼洼,偶有积水,墙上用手一抹,厚厚一层灰,看出来是许久没人来过。
严书翰和林佑四处查看,依旧没有什么新发现,正打算放弃,严书翰感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些东西,弯腰一看,是一小截被折断的供香。
仔细一看,墙角暗处,还有不少断裂的供香,一直蜿蜒到巷子外面。
他唤来林佑,后者脸色大变:“以前,晓晴姐曾教过我,把檀木供香折碎,放在香囊中,既可以祛除异味,又可以驱赶蛇虫鼠蚁。”
严书翰心下一沉:难道晓晴真的没有死?那当时的尸体又是谁?
仿佛猜到他心里的想法,林佑皱起眉,低声道:“晓晴姐本来是经营香烛店,谁家有丧事,自是一清二楚,找到无主尸体并非难事。再者,她常年c,ao办丧事,对于尸体各种死状,恐怕也是略知一二。”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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