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几次吃得最香的平常饭了,每次劫后余生的时候都有这种莫名的满足,胃里充实起来的感觉让我清楚我还实实在在地活着,还能见到明早的阳光。
两个包子下肚已经有饱腹感,猫本身不需要吃那么多,换了从前再来四五个都能往里塞。伸舌舔了舔嘴巴,我再次咬着袋子用两只前爪把东西系好爬上夹缝的墙边,把袋子挂在了一个防贼的玻璃瓶口上,袋子朝着另一边,那里面像是一个人家已经荒废的小院,杂七杂八散堆着些大纸箱子,上面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灰,不知道搬过来就是这样还是已经在这摆了很久的缘故。
猫的眼睛没有人看的远,不过夜视能力很好。我能很清楚地分辨远处的红绿光并且看清这些细节,可能也算是猫界的一个奇葩了。
轻跃下墙,我迅速窜离这里,往吴山居去。
现在大概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王盟不会这么勤快值夜班守门。在路上的电视屏幕里我留意了今天的日期,离开是在半个月前,按理说应该可以回来了,不过鉴于这几年我来来去去没有规律,大部分时间不回铺子他也习以为常,不知道玩扫雷又把我的记录刷新了多少。
很轻松地爬墙翻过铺子,不用考虑有被人盯上的危险,不过我曾经想过要是有一天没有正常回家的办法,在紧张和安逸之间我选择了后者。如果不能正常回家会有两种情况,我被盯上或者家被盯上,现在我已经不在他们的追击视线以内,重要的东西和文件又从来没有存放在这里的习惯。
直到现在,或许也只有这里算得上是个简单的小地方。
我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然后从一楼的小天窗里钻进了自己家。
虽然翻上翻下现在来说已经成了习惯,但是打开抽屉显然比从前难了很多,我觉得自己已经兼职了军师猫、小偷猫和战士猫三种职业,在自己家里拿东西免不了乒呤哐啷一阵乱响,最后嘴和脚并用才捞出了想要的。
两只猫爪拨弄了半天把家里备用的手机插上充电器,打开以后疯狂地震了将近两分钟。我盯着屏幕等到它完全安静下来才小心地弯起一只爪,用下面的肉垫按着键一条条把短信打开看。
除了几条垃圾短信以外,其中大部分是关机时候未接的来电提醒,这个号很少有人知道,所以我看到的大多是胖子打来的电话,日期越往后打的次数也就越多,后来小花也打过来几次,看来他们可能已经猜到我出了事。
胖子原本是在巴乃待着种田收菜过生活的,他是真喜欢云彩,想用自己的方式来纪念她,同时自己消化这种苦痛。
这样的心理调节他相当在行,但是放得开并不等同于淡漠,他选择将痛苦埋藏吸收,所以很少需要身边人为他担心。这种事放在我身上效果可能就会大打折扣,如果闷油瓶哪一天真的出了事情,我想我至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浑噩压抑,甚至做出更多偏激的举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回忆,在今年年初的时候他选择了回来,到北京重新经营起生意,最近跟他很少有联系,而且一般情况下会使用外面的号码。
而他的第一通电话是在我出发之后的第八天打过来的,也就是遭到追杀的当天下午。
我记得当时因为在当地村子里询问上山的情况,因为隔住的屋子不远,出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所以手机一直没有带在身边,到后来发现有人追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返回去,所以就算他打了那个电话我也没法接到。
第二通是在五天前早上打来的,我想我的手机在那时候应该被他们销毁,胖子无论打哪个电话都会提示关机,那天他已经打来四次,接下来的两天就简直是用电话轰炸的状态,中间穿插着小花的几个,而这样的情况持续到前天中午忽然停止。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或者已经确认我的死亡,所以停止了继续的想法。
而以小花的谨慎程度和胖子跟我的关系至少应该过来这边看一趟,但我现在还无法弄清楚他们究竟有没有来过,毕竟中间隔了两天,这时间足够他们来回飞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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