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要跟我去办公室,手铐、电击棒都在那里等着你。别在我面前摆架子,你只是个被关进监狱的人渣,在员警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每个人都能听到他的话,但这种侮辱已经习以为常,反暴力的正义感在这里像冬天里的蝴蝶一样害羞胆怯。
艾鲁特一把揪住艾瑞的棕发,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很兴奋,他蹲下身,凑进他的脸,用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轻柔声调说,「我不管你外头那位员警朋友怎么说,从现在起我会好好招待你,以惩罚你的目无纪律!」
对面那处于弱势地位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一片窒人的黑暗与冰冷,毫无情绪,毫无温度。艾鲁特厌恶地皱起眉,正要说什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放开他!」
他的英语说得谈不上怎么标准,可快速的行动力足以弥补,下一秒钟,艾鲁特感到身体被猛地推开,接着面颊挨了重重一拳!周围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笑声和口哨声。
员警想冲上去给这个不要命的人渣几棍,但是脸上的剧痛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他吐出两颗牙齿,看着手中的红色液体中的白色物质,并没有恼羞成怒。他冷酷的表情和身形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残忍气息。
沃恩吹了声口啃,「这小日本想英雄救美人,看来要倒霉了!」沃夫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艾鲁特拿起对讲机,「73325,带上枪。」
然后他冷冷地看着对面自找麻烦的黑发男人,看到后者抿了一下唇,「别碰他,你才是人渣!」他冷冷地说,艾鲁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现在可没几个这么有种的……或者叫没神经的了!他忍不住笑起来,又有好娱乐了。
「你想当救世主吗?」他轻声说,「那就让这里来告诉你,什么是现实。」他抬起手,抬起男人的下颔,渡边猛地把他的右手挥开,艾鲁特打了个趔趄,下一秒钟,一声响亮地枪声划破了饭厅的吵闹!
艾鲁特无声地微笑,周围一片寂静。一个黑发的囚犯低低笑了一声,吸吸鼻子,「真怀念,是火药味儿!」
「没事吗,艾鲁特!」刚赶到的克里叫道,「他要干嘛!」他警惕地看着渡边,身后跟着同样拿着枪的奎恩,一边命令起哄的囚犯们蹲下。
黑发的男人仍站着没有倒下,但看上去艰难。他的膝盖骨碎了,很彻底,想必即使是最好的治疗,下半辈子也会被疼痛所困扰,沃夫想,这小子在想什么?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克里把手里还热乎着的手枪别回枪套,可艾鲁特的棍子下一秒钟劈头盖脸地朝渡边打了下来,沃夫甚至可以听到它击中皮肉和骨骼的碎裂声。
「你要打死他了,艾鲁特!」克里枪还没放好,连忙冲上去试图把暴怒的同事拉开。
当艾鲁特停下手时,他几乎怀疑他已经死了,鲜血把囚衣浸透了,地上也被弄脏了一大片。「真见鬼,抬他去医务室!」奎恩说,把看上去已经无力反抗的人铐好,显然对这个人只能用抬的了。
艾瑞一声不响地站起来,看也没看渡边一眼,坐回原来的坐位上,他的餐盘还在。那个满身是血的家伙还没有昏迷,骨头够硬,他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视,那血中的五官竟冲他露出一个微笑!难道他的意图就是让艾鲁特这短暂的一顿饭时间内不找我麻烦?艾瑞狐疑地想,如果没记错,不久前他还把这小子打得在医务室待了一星期。
「哇哦,好精彩!」德雷尔感叹道,「不灭的人性之光啊!可这监狱基本上就是美梦碎肉机,浪漫主义根本没有存身之地嘛!」
威廉瞪了他一眼,奥雷看了一眼艾瑞,当事人看上去并不感激。
「我几乎要被感动了!」坐在艾瑞对面的非列克正夸张地感叹,「你看也不看那位骑 士一眼,真是冷血。」——他是位黑发绿瞳的军火贩子,似乎除了钱什么也不信奉。
「他超人漫画看多了吧。」同桌的杰姆冷冷地说。「人命虽然不值钱,可至少不该那样丢。」
那个人会死吗?他想,因为压抑过度?或是为了救艾瑞?虽然这样的勇气让人钦佩,可……
「没错儿,」军火贩子笑道,「我打赌,饭后伟大的员警先生还是会来找艾瑞,最迟明天。」
罗非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噎在了喉咙里,只好低头喝了口汤,这里就是这么个地方,他早该知道,而他已经是其中的一员。
他已经没有资格拥有幻想甚至烦恼,他只有一条命了。
他自嘲地扯扯嘴角,低头吃饭。早几个月前他一定会鄙视变成这样的自己——在暴行面前缩成一团,当那位「英雄」即将被杀时,他居然在庆幸那不是自己……
沃夫面无表情地转身吃饭。沃恩的眉毛轻轻一凛,除此之外再无波动。他可以感觉到下面沃夫给了他什么东西,他熟悉那样的重量和形状。
这混小子想干嘛?他茫然地想,他知道他厉害得不象话,可是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克里的枪!
昆斯快步走了进来,从紧绷的身形看来相当紧张,但看上去并不是为了渡边。他在威廉身后停下,小声说了些什么,后者惊讶地转过头,把餐盘推开,站起身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怎么了?」林亚斯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问道。
「如果监狱里要办一份八卦小报,您一定得去当主编,林亚斯先生!德雷尔双手合握,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说,「得了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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