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将其踹到楼下解解气了。
丁非浑身污秽不堪,一把抱住丁冉,呜呜哭了起来,眼泪和鼻涕一起涌出,涂在丁冉衣襟上。丁冉紧皱着眉头,心里又是嫌恶又是心疼,任由丁非这样抱了一阵,终于将手掌小心轻抚上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啦,没事啦,乖,哭完就没事了。”
当晚丁冉将全套的衣物丢进了垃圾桶,洗澡的时候又用消毒液冲洗了三次,搓得皮肤红红一片。躺在床上,那股呕吐物的味道依旧徘徊在枕侧,挥之不去。
他想不通,一直开朗活泼的丁非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致使她这段时间情绪变化如此之大,喜怒无常。如果按照上辈子的时间来推算,她应该很快就要和罗啸声在一起了。难道他们之间的牵手,有什么契机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过,为了雷霆的路能走得更顺畅一些,还是不要让丁非和罗啸声在一起才好。或许,对于丁非来说,找个远离恩怨厮杀的普通人,快快乐乐过日子,会是更适合的选择。
十天后,里岛初秋的傍晚,雷霆和丁冉并肩穿过街区公园飞满鸽群的广场 。
林荫路边的长椅上,不时出现成双成对的情侣,或拥抱或耳语或轻吻。广场中央有个老人,正撒着面包屑喂鸽子,身边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握着小管子,肉呼呼的脸蛋鼓起来,对着一吹,五彩缤纷的肥皂泡泡漫天飞舞。
雷霆对手机那边的刀刀小声嘟囔着:“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
耳机里传来刀刀心不在焉的敷衍:“人少,幽静,视野开阔,好办事,有什么不妥吗老板?”不等雷霆回答,他的声音又嚷起来,“哇,坚哥,要不要考虑这么久啊,你就是一直盯着它看,再一直搓一直搓,也变不出四张a,你又不是赌圣……”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街口,美其名曰“接应”,事实上此刻刀刀和阿坚正坐在车里投入地玩着大老二。
几个学生摸样的女孩从后面嬉闹着跑上来,一不留神撞在丁冉身上,手里的草莓奶昔撒了一地。丁冉冷冷盯着那摊粉红色黏糊糊的东西看了一阵,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晚丁非制造出的惨象,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雷霆有点不知所措,赶紧拍他后背:“怎么啦这是,吃坏东西啦?”丁冉呕了一阵,也没吐出什么,样子倒十足像透了某一种女性反应,雷霆想跟他开个玩笑,“你该不是……”
只吐出几个字,甚至笑容还没完全展露出来,丁冉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抬起手肘,带着一阵劲风向后袭来,直奔雷霆的咽喉,雷霆条件反射抬手去挡,却不提放这只是个假动作,趁他身体后倾之际,丁冉猛然转身小腿一扫,雷霆的脚腕被勾了起来,人直挺挺向后摔去,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
丁冉也不理他,若无其事向前走去。雷霆躺在地上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自己爬起来,屁颠颠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了广场另一侧,一座白色大理石圣女雕像前面,一起驻足观望着,黄昏的光影洒落在圣女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油彩,看去宁静而安详。几步之外,流浪歌手正弹着吉他,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空气中弥漫着早开桂花的甜腻气息。
丁冉对着圣女雕像扬扬下巴:“就是它。准备好了吗”
雷霆点点头:“好了。”而后不紧不慢放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把分量十足的锤子……
r 21 下一步
雷霆拎出锤子,握在手里掂了掂,绕着雕像走了一圈,找准个最佳角度,对着圣女的头用力砸了下去。
丁冉悠闲踱到一边,选了个阴凉地方蹲下,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那个夕阳下抡锤子的强壮男人——高大,卷毛,五官棱角分明,肌肉紧实匀称,动作干脆利落,看在丁冉眼里,那简直是一尊活着的希腊雕像。
“硿硿”几下,圣女笑靥如花的脸孔就卸去了半边。雷霆将锤子丢掉,点起支烟,与丁冉遥遥对视,耐心等待着。
不出片刻,巡逻车呼啸而来,两名警察上前盘问了几句,查验过身份证件,便按程序将雷霆带走了。
丁冉目送着雷霆离开,而后懒洋洋站起身,双手往衣袋里一插,轻快走回街口,一闪身上了车。那一边刀刀正和阿坚玩得兴起,头也不抬地问道:“完啦?”
丁冉没说话,斜躺在后座里闭目养神。好半天,慢悠悠问道:“什么时候去保释他?”
刀刀专注于手中的牌色,眼镜片上泛起一片狡诈的亮白:“警方有权扣留四十八小时,别浪费了,也给老板一次体验别样人生的机会。同花顺!怎么啦坚哥,还搓牌?想搓一套蜡笔小新出来吗?”
阿坚在对面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同花顺?干,我牌烂到有春,葫芦都凑不齐……”
微凉的秋风扑入窗口,拂过脸颊,痒痒的,让人一阵惬意,昏昏欲睡。远处的广场,大钟鸣响,鸽子哗然而起。广场的那一侧,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华灯初上。更远处……暮色已悄然降临,长夜之外,就是明天了。
每天每天,这个世界总在以它自己的方式维持着“平衡”,春夏秋冬,寒暑交替,有多少白昼,必然有多少黑夜。逝者撒手人寰,生者呱呱坠地,成者满怀欣喜,败者黯然失意。
里岛的深夜,总有几人无法入眠。崔炎坐在东区某间酒吧的包厢里,面色阴郁地喝着闷酒。包房门厚重而严密,将激烈的乐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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