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警惕,切莫让他近身!”想起那折磨,景睿心中愤怒,高声说道。
立于赵王身前的枫明眼中,怒气和心痛多过于杀意,他注视着赵王的心头刺,似乎在忖度到底该怎么做,犹豫了一下后,他选择俯身扶起景战,迅速从来时的窗口跳了出去,几下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陛下!”见状,殿内的禁卫总领急忙上前请示。
景睿摆摆手,立即吩咐道:“马上派人去追,务必不能放过!”
禁卫领命,潮水般从议政殿里退了出去。一旁的步一鹤深吸一口气,上前跪倒:“参见陛下。”
“步都督。”景睿皱起眉头,刚刚殿内发生的所有一切,步一鹤既没有出手帮赵王,也没有出手帮禁军,一时觉得有些意外,也有些拿捏不准,“你的事,你侄儿已经和朕说过。起来吧……饶州府……以后还是要依靠都督管辖。”
步一鹤高悬的心落了地。景睿深思片刻后,回身召来左韦卿等人,赵王虽被枫明带走逃脱,这场维持数月的阴谋叛逆明面上好歹也算要落幕了,众人可以松下一口气的同时还有很多事亟待处理。
叛乱平定,二万驻军被遣返郊外营地。
沈羲沉几乎是飞奔到驻军队伍里,四处张望。
“刘将军!”举目遍寻不到最想见的那人,沈羲沉急忙又冲到队伍前头。
主将刘简见是沈羲沉,眼睛一亮,跳下马来:“少将军?!许久不见,一会和兄弟们喝酒去?”
沈羲沉无意寒暄,急切追问道:“当日拿着兵符让你发兵的人呢?”
刘简迷惑地看了他几眼,挠着后脑勺:“我不知道呀,一进城他就和我们分开了。”
沈羲沉一愣,神情里难掩失望。
“少将军。”一旁的高循快步走上前来,他奉命保护景睿,禁军正式接手后,就一直等在议政殿外。原本听说沈羲沉被拘禁天牢即将处斩的消息后甚为担忧,如今见他安然无恙,语气里不胜欣喜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正听到沈羲沉焦急询问萧淮夜的去向,高循接着说道:“我来之前刚见过萧教主。天云教里有些事让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我想他,就快来了。”
沈羲沉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点点头,问道:“你们后来情况如何?”
高循道:“把皇上救出去后我们就和凌二公子按计划撤退,谁知尧一姑娘那边出了意外,不过好在晏大夫没事,也及时给皇上解除蛊毒……对了,步门主昨天晚上来……”
“糟了!”沈羲沉突然叫了一声,高循一怔,却见沈羲沉直接拔腿就往外围冲,急急忙忙追了几步,“……少将军,你去哪?”
“出宫!”沈羲沉心中懊恼不已,他竟然把苏安给忘了!!天云教的人想必还不知道苏安已然投靠魍教,而苏安……撷英殿当时场面混乱,哪里顾得及他跑到哪里去了,眼下枫明又挟带着景战逃跑,无论如何,还是先告诉萧淮夜他们一声要紧。
“等等。”不远处的唐盈樽一个轻功腾身便追上来,拽住他,口吻异常坚决,“你现在不能走!”
沈羲沉眉头拧得死紧,心中正是烦乱,语气亦不觉染了几分不耐:“怎么了?”
唐盈樽清朗的面庞笼上了一层不合时宜的凝重:“皇上一会要宣我二人询问这几日宫中事宜,你现在走了于礼不合。要紧事可以派下属传递。””
沈羲沉颇为不解,只是唐盈樽的神情太过严肃,即使再着急,此刻也不得不屏息静心,听他解释。
唐盈樽拉着他的胳膊,微微低头,压低声音:“你别忘了,赵王的叛乱有你父护国公的一份力,你这时候无故出宫,有些人说不准就生出别的念头了。”
“……什么?”沈羲沉抬眼,唐盈樽从吐露出第一个字起,他就隐隐察觉出对方意有所指,却不敢妄自揣测,然而心头不由自主地因这份不敢的揣测越渐沉重。
对视着沈羲沉那双妖异却坦然见底的金色双瞳,唐盈樽心中蓦地生出百般无奈,半晌才叹息般说道:“你在朝时间短,根本不清楚这朱门背后有多么可怕的争斗。”说着,唐盈樽抬头看向蓝天白云下辉煌威严的议政殿,眉宇紧锁,“护国公昔日权倾朝野,所以你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没人敢大做文章。可是现在不一样,你不能走。朝廷里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我可是领教过的。”
沈羲沉哑然,他没有想到,唐盈樽要说的竟然是这样一番令人心悸的话。神色间忧虑甚至带了点淡淡讥讽的唐盈樽几乎不像他认识的那个人了,一时觉得荒唐又心寒。刹那间,一个久违了的念头不期而至!唐盈樽的话,是提醒更是告诫,沈赋协助景战谋逆的确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可他在这场叛变里并没有按照筝川预定的剧情一样站在景战的阵营,难道因为他身上烙着“沈赋之子”的印记会注定逃脱不了被株连的下场?沈羲沉摇了摇头,不,不会的,且不说景睿明察事理,单有唐盈樽、罗明这些人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他断然不会栽在这里。不过唐盈樽的话,倒是让他又警醒彻悟了几分。
这个时代,虽基于虚构,可对于在其中活了十余年的沈羲沉来说,无比真实。所有人的喜怒哀乐,哪怕是此时吹在脸上的风,都是真真切切,不是白纸黑字,字里行间的几句描述就能比拟的。
袖中紧握的拳头松开又捏紧,沈羲沉清楚地认识到,他会死在这里。不是当初意识到自己是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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