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稀罕你的感情吗?他已经不稀罕了,不稀罕了!”
淮钧大吸了一口气,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的身在微微的发抖,他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即将迸发而出的情绪。
有一个人慌张的走了出来,打断了他们僵持的局面, “发生什么事?”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淮钧与旻轩,马上弯身说: “小人参见太子殿下,参见五皇子。”
淮钧望了望过来的人,原来是阿福,他便各自对二人说: “旻轩,你先回去。”、 “阿福,没有什么事,你回去继续睡吧。”
“皇兄,你向来聪明,别坏了大事。”旻轩死心不息地劝止着淮钧。
而两个皇子来了昭和殿,做奴才的阿福也不好离去,忙着张罗: “殿下,你们去殿里坐……”
他的话被淮钧猛然打断了: “我说你们先回去!”
二人顿时不敢再多言语,各自散了,剩下淮钧独自一人。
淮钧在玉兰树下伫足了一会儿,试图平静一下自己,但是旻轩的话却像利刃一样,一刀又一刀地刺进他的脑海内。
最后,他走到寝房里,看着犹如昨日的布置,彷佛一切都没有变。
他坐到床上,想起了那些一直活灵活现的片段。
小时候纭妃会陪着他睡在这里,唱着曲子哄他睡觉,等到纭妃到了永宁寺静修,就剩下他独自睡在床上,有很多个夜里,他都会做起纭妃唱着曲,哄他睡觉的梦,直到醒来才想起纭妃已经离开了。
后来陈璞来到,他认生,不敢自己一个人睡,淮钧就不顾旁人的反对,坚持让陈璞跟他睡在一起,等到两个人慢慢长大,才各自分开睡了。
但是他们偶然还是会偷偷地睡在一起,然后有了第一次缠绵,第二次缠绵……
忽然旻轩的话又涌袭过来,他想到陈璞这三年在宣楼里做的事情,又想起他与宋乐玉的亲近,但是他不敢去想,陈璞与宋乐玉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情景!
他愤怒地将床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地,偏偏陈璞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陈璞诧异地看着一地狼藉,下一刻,他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对上了淮钧透露着愤怒的双眼。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盛怒的淮钧率先开口,说话里尽是讥讽。
“什么意思?”
淮钧抿抿唇,没有回答。
陈璞是熟悉淮钧的,他知道淮钧一定为到刚才晚膳的事而生气,可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跟淮钧起摩擦,只得无奈地说: “夜了,殿下还是回宫休息吧。”
然而他一句 “夜了”,却无故触动了淮钧敏感的神经。
“你知道夜了,为何这么夜才回来?”
他质问的态度令陈璞感觉不舒服,但他的确不想与他争吵,便沈默地将被扫落在地的东西收拾起来。
但是陈璞选择不回应的态度却令到淮钧更不舒服,他心里想——莫非他心中真的没有我了,所以连解释都是多余?
他一时气上心头,走上前,掐住陈璞的左肩,强硬地说: “答我!”
陈璞的左肩本来就有伤在身,被淮钧这样一掐,那些痛楚就从左肩开始蔓延到全身,脸色惨白。
他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来,直视着淮钧: “你想我答什么?”
“为何这么夜才回来?”
“我刚才与乐玉下了一盘棋。”他如实地答,额角因痛楚而逐渐冒出一层冷汗。
“你不会下棋,你为什么要跟他下棋?”
淮钧的步步进迫,令到陈璞不愿意再退下去,他生气地说: “我三年前不会下棋,不表示我三年后不会!”
淮钧冷笑了一声, “你为了他而学?还是为了谁而学?”
这些话说出口注定是伤人的,但是淮钧的心同样在滴着血,他想起很多年前,陈璞为了他而学懂得吹箫,现在他却为了别个人而学懂下棋。
“殿下,不管我是为谁而学棋,你为太子妃做的事情又比我少吗?”
这么说,他默认了他为了人而学棋。
他的怒意使得他掐着陈璞的左肩的力度大起来,也使得他没有留意到陈璞的脸色愈来愈白,额上已蒙了一层冷汗。
他唯一做的,就是继续出口伤人,那个他最爱的人。
“我是她的夫君,我为她做一些事有错吗?”
话已至此,陈璞从未彻底死去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断了气息,他左肩的疼痛竟是及不上那个彷佛被剜开了的心。
他重复说: “你是她的夫君,你为她做所有事都没有错。”
“那你呢,你是不是很庆幸跟了宋乐玉,所以你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事,就是为了留住他?他已经有了赵天宝,你……”
淮钧的话愈来愈难听,陈璞忍受不住,再次反击: “殿下,你也有太子妃!”
听罢,淮钧竟没有半点心虚,那些心头的怒意淹没了他对陈璞的愧疚,他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那些羞辱至极的话。
“璞儿,我让你回来我的身边,你却执意要走,难道你以为宋乐玉比我好?他不过是凭藉祖上余荫的纨絝子弟,他日我登上皇位,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好好的留在我的身边,我不会待薄你。”
陈璞看着眼前的男人,陌生得他已经想不起那些美好的岁月。
过去的三皇子,处处为他着想,但是今天的太子殿下,却处处只为自己着想。
他想要的,今天的淮钧已经给不起了!
见他沉默不应,淮钧就更加焦急,怒气更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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