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范绍谦面前狗腿惯了的姚子余正想命人多拿一份碗筷,没想到宋乐玉比他速度更快,大有谄媚之势,事实上是宋乐玉天不怕地不怕,却因为童年受过范绍谦欺负,怕惯了这个人。
不过莫回川不打算留下用膳,便跟众人别过了。
一顿饭后,范绍谦借了姚子余的寝房来跟陈璞说话。
“大哥、那个,让你操心了。”陈璞低着头,摇曳的烛火像是他不安定的心。
“不会操心。”范绍谦亲昵地摸了摸陈璞的头,又问: “这时节多雨,你肩上的伤怕是会不好受,没事的话,就多点休息。”
“我的伤、也没有什么好不好受,都习惯了。”陈璞摸摸鼻子,习惯地装作不要紧,免得范绍谦又禁他的足……
他忽地回过神来,这里不是宣楼,范绍谦也不是当日的孙傲,所以他是不会禁他的足的。
要是可以的话,他宁愿回到宣楼被范绍谦禁足,也不愿意在这里与淮钧纠缠不休,失去他已经获得的自由。
“李大夫说过,你肩的伤要好好照料,否则会害到你的左手。”范绍谦将手移到他的肩处,替他轻揉着: “子余跟在你的身边,你有事没事都跟他说。”
陈璞舒服地将绷紧的双肩垂下,享受着那大掌的掐按。
自从他被救进宣楼后,范绍谦就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他的伤,在他痛楚发作时又替他按摩,按着按着,就按出一个适合的力道来。
“大哥,别说得我断了手似的……”话未完,他就低吟了一声,因为范绍谦突然加重了一下力道,使得他刚放松的肩膀又绷紧了一下。
“你这伤你自己懂得。”范绍谦继续不重不轻地按着,清冷的声音说出最关心的话: “多注意一点。”
“知道了。”陈璞轻声应道,舒服得闭上眼睛。
进宫以来,这是他的左肩最舒服的一刻,加上刚吃饱了,饭气攻心,睡意便涌上来。意识变得迷迷糊糊,他好像要睡着了,但下一刻他的头晃了一下,好像跌进深渊的感觉,使得他猛地睁开眼,抬起头,吓倒了仍然在为他按摩着的范绍谦。
“怎么了?”范绍谦停住手,问道。
“没事、”陈璞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说: “我就是差点儿睡着了。”
范绍谦失笑了两声,手又开始掐按起来,这才转入正题: “你进宫之前,有去过宣楼吗?”
“嗯。”陈璞知道范绍谦问的是他托给张公子的话,便说: “谢谢你,大哥,要不是你神机妙算,留了话给我,我恐怕无法面对这一切。”
范绍谦不是神机妙算,但是他不愿意将这箇中的缘由说出,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璞儿,勇敢面对不是一件难事。”
就像他回到皇宫,原来没有想像中难受,尽管这里遍地伤心,可是当他见到诺煦和莫回川后,就发现这地也不止是伤心。
背对着范绍谦,陈璞本来微弯着的嘴角垂了下来。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 “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我走,再下去我怕我坚持不住。”
“璞儿。”范绍谦忽地认真地叫了他一声,又严肃地说: “我让你勇敢面对,不只是勇敢面对太子殿下,最主要是勇敢面对你的心。”
“我的心?”
“你要是想走,可以去找诺煦帮忙,不用不好意思,你说是我让你来的。”
虽然陈璞不理朝政,但是也知道圣上病重,淮钧大权在握,当日诺煦已经冒险让他走,如今恐怕诺煦是自身难保,他不愿意再牵连他。
“然而你还爱他的话,不妨想想留下来。”话音刚落,就换来陈璞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他便解释道: “他爱你,你可以拥有你爱的人,不一定离开才是好方法。”
“可是、可是……”陈璞慌张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结着嘴巴将他的忧虑说出: “他有太子妃、将来、他会娶更多妃子,终有一日他不会再爱我……”
“那么等那一天再走也不迟,不是吗?”范绍谦虽然与淮钧不相识,也不喜欢淮钧,但是他希望陈璞找到他的幸福, “璞儿,相爱难得,不要为到不能预知的未来退却下来。”
范绍谦的话听来有几分道理,但是一心要走的陈璞皱着眉头,局促地反驳: “但我、要我跟这么多个女人争宠……”
“别急、你想清楚怎样做,就勇敢去做。”范绍谦微笑说: “别人怎么说都是说不准的,只有你可以为自己抉择。”
“大哥……”陈璞低着头,忽然说不出话来。
轮到范绍谦叹了一口气,他摸摸陈璞的头,衷心地说: “璞儿,我是把你当作弟弟,你过得高兴就好。”
过了一会,陈璞才说:“谢谢你,大哥。”
范绍谦为陈璞多按摩一会就离开了,而陈璞则留在姚子余房内,想着范绍谦刚才的话。
范绍谦回到前堂,只见宋乐玉正在来回踱步着,而赵天宝和姚子余则自顾自地下着棋,说着笑。一看到范绍谦,宋乐玉便戛然而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回过神来后才叫了一声: “范大哥。”
“记起我了吗?”范绍谦走到宋乐玉跟前,问道。
平日目中无人惯了的宋家公子,此时看着范绍谦清冷的双目才明白被 “目中无人”的感受,可是童年惨痛的记忆在前,使得他不好发作,只得点头, “嗯”了一声。
这副乖巧的模样惹来姚子余和赵天宝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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