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蠢,这么多日来,唯一可能惹得男人不悦的,怕就是自断筋脉的事情。
“哦?”索翰华挑眉,“说清楚点。”
净念其实有点不确定,男人气的是哪一点,只好道:“以后,以后会和父亲商量。”自断筋脉一事,是他擅作主张,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事情需要别人的同意,但父亲不是别人。
“以后?”
索翰华垂下眼,语气高深莫测:“看来吾儿真是不知错在何处啊!”
净念眨了眨眼,伸手拽下男人的手臂,遂支起上身凑到对方跟前,脸颊在男人的腰腹蹭了蹭。
“呵,”索翰华笑出声,“这是向为父撒娇讨饶?”
感知到男人心里压抑着阴暗的情绪,净念没有害怕——当然这种情绪他本就少有——只莫名相信,尽管男人很危险,也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但是他却不想男人继续生气。
“惩罚?”净念小声地试探的开了口。
——虽然他总不认为,以往男人嘴里的惩罚,对自己真有甚么伤害。
索翰华闻言开怀大笑。
“那么净念说,本王如何惩罚你呢?”他问道,“你倒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该要怎样的惩罚,吾儿才长记性呢?”
父亲的心情明显好转了。净念怀抱着男人,倒真是认真的思索起来。
“嗯?”索翰华一手搭着净念的脊背,另一只手在这人光滑的颈项摩挲着,追问,“吾儿怎么说?”
“悉随父命。”
到最后还是没有主意,净念只好这么说道。
男人听了,扬起嘴角,手指从青年的脖子游移到他柔软的嘴唇上:“那么,今晚就用这里,服侍为父吧……”
☆、【一〇五】岁时过 (3646字)
庭院内,夏花尽放。树枝稍,三五只小鸟在欢快的啼啭。
净念随意地套着宽大的衣袍,长发披散着,走出房门,站在回廊上望着枝梢跳跃的鸟儿出神。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只问道:“父亲走了?”
昨夜里,他感觉到男人压抑的怒气,一直被对方反复的折腾……但男人到底是顾及了他的身体,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最后他是在疲倦中沉睡了过去,隐约耳闻到男人低声说着什么。
一早起,净念便感觉到父亲似乎又离开了。若非看到男人扔在床脚的衣袍,昨日的一切,却如春梦了无痕。
非莫答:“居东江州战事吃紧,主上欲是亲赴前线。这一次也是放心不下少主子您,便先来看望你。主上嘱咐了,让你安心呆在鹤粼岛养身,待一切安定后,他亲自来接您。”
净念没有回答。
神思却不由得飘远,似在不经意间,父亲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不少。尔今这般的状况,如同……被男人护在背后,挡住了外界的纷扰,不再被要求去学习知识或征战沙场。
即使能够感觉得到索翰华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或许,如今的自己确实是太弱了。净念不由得如是想到。
于是不由的产生一种,紧迫感。即使索翰华愿意包容他的软弱,他却无法安于这种保护。前世今生的经历都告诉了他,唯有自己的强大,有了力量才能真正地去拥有并捍卫想要的、在意的东西,或是,人。
手指在自己的颈间摩挲:从这里到身体的每一寸,昨夜都被男人灼烫的唇舌舔弄过。
“非莫,”净念轻轻地问道,“何为情?”
非莫哑然,错愕于这位冷清冷心的少主子忽的问出这么一句感性的问题。不善言辞的他,只能蹙起眉,斟酌着语言。
净念敛下眼——他已经【听】到了对方心底的想法了,想起前段时日,随手翻的几本轶闻故事辑里阐述的一套理论,不由得微弯了弯唇。
他已经逐步学会了世俗的知识,还有发源于人性的感情与,yù_wàng。想要的只能自己去争取,在意的也只有自己可以守护。为此付出的代价,也必须只能去接受。
盛华渐褪,时间如一陡转,又是岁末。
半年里,留在鹤粼岛上的青年,认真的从《世鉴》学习到《帝策》,日听德鹤老人的将说,夜间以冥睡之法修习泯心绝,晨起在树林间练武,偶尔会与英招、非莫等人切磋一番。
或许是首次真正的有了自己的目标,净念的进步很快,连原本难看的字也变得工整起来。武艺更是因有了绝好的基础,与极强的天赋,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水平。而异能,也终于可以熟稔的运用了。
同样的半年里,聿国情势是风云变幻。北庭军在连续的失利后,随着西线大军在乌凉镇的合拢,火炮在攻城时的频繁运用,恢复了原本的气势。
战事随着双方主力的合拢,越发的紧张起来。
十二月初,居东战场上飘起了罕见的鹅毛大雪,似乎为这一场耗时持久的内战更添了严峻的气氛。
双方将士们,都因这酷寒的天气吃够了苦头。
年三十这天,积雪覆盖在城楼上,忽起的一声声震慑人心的战鼓声咚咚响起。
“怎么回事?”
正在主帐内商讨着的众将士们着实吃了一惊。由于积雪狂风,朝廷与北庭军在此地僵持了月余,中间除了双方耍了些暗袭与突击外,基本上是处于休战的状态。
那座城,现今是朝廷军在镇守的。
诡异的战鼓声,明明隔了数里路,持续的响着,如同就在耳畔,直逼入人的心内。
将士们不敢稍有迟疑,迅速的召集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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