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糖换替。”
“我皇家子弟为人所害,宫中五妃与秀惠公主皆被恶意牵连,此案是为险我皇室于不仁不义、无情无信;此一举动更不啻居心叵测,有谋逆反意。尔等还以为,我不该处置钟府吗?”
原本为钟府开脱的几人,俱是精神绷紧。十殿下被毒害致死,本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端看为君者的心思了。一时,众臣无言。
净念一一扫过了大臣的神色,目光最后落在匍匐在地的钟氏父子:“来人……”
“大皇兄且慢。”这时,索临孜开了口,“臣弟倒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索临孜扯了扯嘴角,面向众臣:“谨傅被人害死,这下毒之人却是于审问间咬舌自尽了,便彻底断了线索。故而是不是钟府所为,一时也有些难断定,但事关重大,钟府定也逃脱不了罪责。我想,若就这样处置了钟府满门,众位或可能皆有不忿,那便……”他偏头又望向净念,提议道:“大皇兄不若就听取几位大臣之言,且让钟氏父子将功抵过,只贬了钟威德,罚去其俸禄家产。”
“至于钟广臻,乃为驸马,便是降其品阶,罢为闲散贵人,派人拘押在公主府。”
“大皇兄觉得如何?”
净念安静地听完了索临孜的意见,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人一向对他不喜……不过,这般提议确实不差,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父亲说他的手段有时候过于狠厉极端了,或许给这些人留点后路,也不至于真动摇群臣之心。
他便淡声回道:“也好。钟府罪不能免,念及钟氏一门也是功不可没,今次便网开一面,罪过相抵。”
跪地的那二人,顿时浑身一软,险些栽倒地上,颤声道:“罪臣……多谢尊王开恩!”
至此,索谨傅被毒死一事,也便告了一个段落。小孩的丧葬按规矩交由内廷处理妥当。只钟府落罪后,一个多月来,群臣都是极其的安分,在帝王出京后,有些小动作频繁的人也都立时变得规规矩矩。
原本不明显的党派,也如一夕间消失。各人各司其职,朝会过后、公务之外,私底下的来往都不怎么频繁。
这个案子,没多久传到京城百姓的耳中,也有不少人猜测,倒是这二年来如日中天的钟氏一门只是一朝一夕间便落得个凄惨冷暗的下场,不由的感慨万分,也有人叹息那位堪为太子尊王当真是权势滔天,手段也够狠。
净念快速批完重要的奏折后。天色近昏,便是独自走到御花园间。曲径竹林,又见假山荷塘,他走到水上折廊,便见到不远处小榭内一人独坐。
“皇兄。”索临牧也没起身迎接,静静的看着近来的青年。
早年与这个弟弟有些接触,净念便闻声也来到了小榭内,坐到了索临牧的对面。
“皇兄是忙完了?”
净念不置可否,淡然的注视着对方隐透复杂之色的眼睛。
“小十的事已经解决了。”索临牧收回视线,低眉琢磨着上等云纹石桌间曲折游走的纹路,“为何南清宫还不允人出入?”
净念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原本宫中的那些人,心思太多,在清理干净之前,便暂且封了两宫的行动。”何况,索谨傅中毒一事的真相,根本还没有查清楚。
只是时至今日,他也不需要非得找出真正的凶手。
索临牧微扯了扯嘴角:“光是朝政,已够皇兄你忙碌的;这宫中之事,自有内廷安排,皇兄何必亲自过问?!”
净念没有回答。
两人沉默对坐小片刻后,索临牧又低声说道:“以往皇兄不爱插手事务,没想到父皇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你竟也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他轻笑着,“你总会给弟弟一些惊喜的意外。”
“可有时候我总觉得,皇兄沾惹俗事,生生折了你的身份。”
净念看着他,半晌不语。
“其实皇兄,”索临牧轻叹,“不必这般努力。父皇怕也不想见你这么辛苦。”
“没有辛苦。”
索临牧微怔。
随手端起茶盏喝了口水,净念站起身,看着渐渐沉下的落日,对索临牧漫声说道:“有些事,我不会插手,父皇不会在意,并不代表就能随意妄为。”
说罢,他便走出了小榭。
净念有时候觉得,人真是奇怪,包括他自己。即使从没有在意这些弟弟,但在这几年的偶尔接触中,又受于他们的身份影响,到底是对他们中的一二人,有微妙的不同,尤其是这个索临牧。
用父亲的话,便是他,已经懂得了这世间的各种情感,爱情、亲情、友情,即使所有的情绪都过于平淡了,但到底与曾经那个无情无欲的自己大不相同了。
所以……
在父亲还能忍耐时,在自己还没有上心时,便是给这个人,一个警醒吧!
索临牧看着暮色里渐行渐远的背影,出了神。良久后,他忽地低头轻嗤了一声,心头却是百感交集……他的父皇,他的皇兄,真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之心。
晚上随意的用了些点心,净念做完了每日的功课后,就去西偏殿的内室洗浴一番。等他披着湿发,走近寝室时,心绪忽有些不经意的起伏,也在同时察觉到寝室内那熟悉的气息。
……父亲回来了?
淡淡的喜意,在心里弥漫开来。净念略加快步伐推门而入,就见外室的坐榻上,男人斜倚着靠背,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父亲。”
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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