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
“不放,让我再抱一会。”段阡陌把脸埋在他颈窝中,闷声耍赖。
他不想放手,这一放便又是数月不能相见,在确定对阿夕的感情之前,那么多年,他何曾体会过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填满了空虚的臂弯,怎么能说放开便放开。
可是,既有相聚就有离别,他和他的身份使然,各有自己的使命和重担,况且他曾暗自发誓,助他高飞,不会再困住他。
在放手前,又摁住阿夕狠狠的亲了一遍,亲的两人喘不过气才放开,又在眉眼上流连,弯弯的眉,深邃的眼,虽不是真容又如何,总是他的夜,他的阿夕。
两人整好衣衫开门,门外两个随从的表情颇有些不自然,旁边段阡陌却笑得像只怀春的狐狸的似的,阿夕的脸蓦的一红,忙垂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落在段阡陌眼里,是多么的诱人,也没看到段阡陌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段阡陌坚持送他们出肃州,到城外已经是月上重楼,两边的护卫被勒令驻步城门口,段阡陌同阿夕一人一骑,放马徐行,眼前官道看不到尽头,正是他俩之间的距离,也是相见的银桥。
“以后便叫你夜,行吗?”段阡陌在月光下谢谢瞥过来的眼睛,亮的惊人。
阿夕不置可否,偏头看他,好像是看不够一般。
虽然还不曾坦诚相对,但至少他终于在段阡陌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张属于他的脸。
“你也复姓司马?”
阿夕顿了下,道:“我自小便和司马晴一同长大,十五岁那年,他赐我同他一样的姓氏。”
段阡陌笑了笑,也不拆穿,只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他决定自己去求证。
现在能确定的是,阿夕的脸上没有易容,脸颊上的那抹潮红,美得好像是天边的红日,那么美的表情,属于一个叫司马夜的少年。
漠西古道上的是司马夜,勇斗猎豹的是司马夜,戈壁客栈的也是司马夜,原来让他惊艳的人,一直都是司马夜。
☆、33
返回王府已经是三更时分,毛尖捧着大氅在府门外候着,段阡陌还没下马她便跑了过来。
“要不是我叫人去藩王署打听了您去城外了,还不得从酉时站到现在生生站成望夫崖!”
真是倒霉催的,偏偏今天该她当值就等到三更才接到人,这大寒天的,也不坐马车,要是冻病了,还不得她们这些下人遭罪。
段阡陌跃下马,由毛尖拢上大氅,戏谑的笑道:“望夫崖?你还真不害臊!”
毛尖才会到说错了话,不过她脸皮厚,反正也是她占了王爷的便宜,一点都不亏。
她吐吐舌头,道:“您救回来的那个人,今日大夫又来看过了,说是没大碍了,将养几日就能下床了。”
那人胸口中了致命的一剑,所幸是心长歪了,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一个大男人美得跟万花楼的头牌似的,要死了还真可惜了那张似颦似笑的脸。
段阡陌点点头,示意毛尖退下,自己往客院走去。
榻上的人靠在床架上,正闭眼假寐,一头青丝迤逦委地,称着一张俏白的脸,不仔细看还真像是一位病弱西子。
听到脚步声,榻上男子睁开眼睛,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宛若噙着一泓幽泉,泉中碎光粼粼,颤颤巍巍的睇过来。
段阡陌抢前几步扶住他的肩,免了礼,关切的说道:“你有伤在身,往后就别见礼了,今日感觉怎么样?”
男子垂下眼睛,睫毛微微发颤,看似还未好全,身上发虚,轻声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日后英喆必当回报。”
“行了,能在荒原上救了你,也是缘分,无需言谢,你只要好好休养,待些时日本王可将完好健康的西羌辅政王还给塞漠,也算是功德一件。”
段阡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细看英喆的脸色,两人沉默了一会,英喆苦笑不已,叹道:“只怕我的命在赞普眼中,就如同那日倒在雪原中垂死的野狼一般。”
段阡陌顿了下,问道:“前日你曾说,那些狼攻击你们的队伍,你为了护住塞漠和他的男宠,所以才受伤,可你的心口说中的是剑伤,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可对本王说?”
英喆眼底涌上黯然,紧紧的闭上了眼,复又睁开,低声道:“不敢瞒骗王爷,那一剑是男宠所刺。”
段阡陌讶异,忙追问道:“这是何故?”
英喆摇摇头,道:“王爷不知,赞普所掳的男宠,是月氏王司马晴。”
段阡陌突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英喆继续道:“未免两部落起争端,我不赞同赞普强掳司马晴回青海,为这事我们起了争执,那司马晴又不知为何从中挑拨,最后……”
“啪!”
桌面一声脆响,段阡陌拧眉道:“塞漠胆子太大了!”
英喆眼中闪过泪光,看向帐顶转了转眼珠,哽咽道:“想我跟了他十五年,将他视作亲兄长,事事想于他先,处处小心翼翼,没想到却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司马晴,只能怪我命数不济吧,事到如今,我一身残躯已别无他求,只是担心赞普的狂妄自傲,会颠覆了我西羌。”
“你便好好养着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本王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段阡陌拍拍他的肩,又安抚了两句便告辞了。
又过了七八日,英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段阡陌设宴于暖阁,请他一同饮酒。
各自心有丘壑,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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