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单力孤的泷奚高出无数层级。
面圣过后的第二天就是云啸的千岁寿辰,这绝对是幽冥界近年来的大事之一了,昆仑一向与世无争,北海的彤云派从沈宗主失踪开始就十分低调,南凉行事一向走诡道,不会按常理出牌,也就东阳一直会办一些固定的年节典礼,东都也就成为幽冥界的盛事聚集之地了。
原宵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和谁一道去参加典礼才比较合适----一个人实在有点危险。
于是东都城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就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殷九愁眉苦脸的跟着原宵绕着宫殿走来走去,倒不是无聊,宫外人潮涌动,许多不知名的没有资格入宫参观大典的修士都在宫外聚集着,大典会在空中进行,在外面也能看到,因此形形□□的人物相当多,但是再怎么丰富多彩,也架不住原宵已经绕着宫殿走了十来圈了。
“宗主,”殷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入内,眼看吉时将至,若是再不进去,怕会被国主怪罪了吧,到时候未免太冤枉。”
原宵皱眉,“殷师兄,你说我们是就这么进去,还是找点同路人壮壮胆。”
殷九暗道,“宗主真是异于常人,讲话也不寻思着遮掩些,以往他做小师弟的时候怎也丝毫没瞧出来?”不过殷九一向重礼法懂尊卑,这话也就自己藏起来想想,即使上头是原宵这样好讲话的家伙也完全不敢诉诸于口的,嘴上只说道,“一切都由宗主定夺,宗主如若实在担忧,也可寻些可信之人相托,万万不能随意搭伴入宫。”
殷九一向是稳妥的,他的建议虽说保守,但也不是没道理,原宵确实想拉个人壮胆,倒不只是因为顾虑云啸,还有突然冒出来的陶衍之,总觉得便宜父皇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肯定会把大典闹个天翻地覆,他心里乱糟糟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巨兽之口择人而噬了。
“阿宵为何立宫门而不入?”一个温润含笑的声音响起,原宵既惊且喜,连连问道,“泷奚你也来参加大典?你怎么没告诉我?”
泷奚不答反问,“我若是没有不请自来,阿宵是否打算独自入宫?”
原宵顾左右而言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原本打算随便找个人来着,大祭司本来是个好对象,可是一个陶衍之就足以抵挡千万个大祭司了,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主动往前凑的道理?
泷奚也不追究,与他联袂而行,殷九走在他们身后,目不斜视,心里却想着,宗主这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识的,自己一直以来都负责宗主的辅助教导,却从未听他提及,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和谐感,分开个个都是惊采绝艳的人物,站在一起才仿佛圆融完整了。
胡思乱想之间,大典高台已是近在眼前,云啸不知所踪,只有宫中侍女穿梭往来,各方宾客各就其位,其中有修为高深的散修,颇有地位的官员,也有一方势力诸侯,自然也缺不了原宵这样的特殊“臣子”。
原宵苦笑道,“我倒是这些特殊臣子中最有地位的一个了,是不是该知足呢。”
泷奚低调地抚了抚自己的斗笠,他要比原宵高一些,说话时略略低下头,“阿宵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虽然这种自由危机重重。”
原宵勉强笑了笑,事情在今日便会尘埃落定,只要云啸当着全部参加大典的修士承诺了自己去魔界的事情就不怕他再反悔,尊贵如东阳国主也是要讲信用和脸面的,只是他隐隐有些不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事实上从他随着止妖离开彤云派开始就一直没有完全脱离过这种状态,只是今日特别强烈。
宫女将泷奚认作了原宵带来的人,待遇同殷九一样,原宵座位在前,位置十分靠近高台主座,其余两人只好可怜兮兮地在他身后的一张小案上挤了挤,殷九很有些局促,泷奚倒是一派淡定,端了案上的青玉杯悠然自得地品起杯中酒来。
原宵心道,“泷奚这点倒是跟小止有些像,生性好饮,不过小止喝酒是因为要压制寒毒,从小习惯了,泷奚感觉就是单纯的喜爱,他说他和彤云派有些渊源还能弄到云酿,说不定是彤云派的前辈呢,现在却跟自己称兄道弟,世事真是奇妙。”
想着想着一时又忧心起来,万一泷奚知道自己不过是彤云派一个小小的傀儡不晓得会作何反应,是会生气地拂袖而去,还是毫不在意?简直要患得患失起来了。
忽然仙乐声起,飘摇邈远,令人闻之而陶陶然,只觉通体舒畅,奇经八脉都有种共鸣感,真元流动都快了几分,待回过神,云啸已经出现在高台之上,威严之处叫人不敢直视,他已在人间至高处,笑里藏刀的国师,冷心冷情的监察大人,分坐在他的两侧。
四方来朝,八方来贺,此等声威世间无人能出其右,权势叫人陶醉,高台之下众多修士或起身或跪拜或静坐不动,但都纷纷出声道贺,此时此刻不管他们有无别的心思,面上都要做出尊重的模样来,些许想法总会藏得好好的。
云啸面上虽还是一派严肃,但是眼中却有愉悦的神采,作为主人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众修士的朝贺,大多修士都是说些客套话,东阳修为高深的修士反而比较矜持,修为越高,皇权的约束就越小,若不是多年前仙界之门损毁,修士们飞升无望,大约云啸还要多顾忌他们点。
大祭司与原宵分坐于高台两侧遥遥相望,偶尔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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