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清瑶一听到唐母说从前的邻居,生怯的眼神里就带上了一丝敌意。她没有多停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便离开了。
唐母看了看时间,惊呼道:“都这个点了,我去做饭了。”她嘱咐唐冉,“好好招待哥哥!”
“嗯,我知道。”
唐冉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吻住林觉浅凉凉的唇,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舐。林觉浅按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紧紧挨着,从唐冉的身上汲取温度。
唐冉开了房间里的空调取暖,他们盘着腿面对面坐在床上。唐冉好奇地问他进山做了些什么,林觉浅配合地有一句答一句,含着笑意看着唐冉。唐冉被他看得发毛,捂住他眼睛,恶狠狠地说:“你瞅啥呢!”
“你好看。”林觉浅抓住他的手,身子向前倒,头靠在唐冉的肩膀上,说,“好想你。”他说完,就把头挪开了,摁了摁唐冉的肩膀,“太瘦了,全是骨头,硌得慌。”
“过个年就会吃胖了。”
林觉浅随意地捏着唐冉的手,开口道:“你隔壁的姑娘找你补课?”
“她数学不好,找我补一补,想趁放假提高下。”
林觉浅笑道:“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一脸意有所指的神色。
唐冉老实地坦白:“因为从前她和我告白,我告诉她我喜欢的人是从前邻居家的哥哥。”
林觉浅抬手摸摸他的头,说:“嗯,小冉乖。”
唐冉又开始细细碎碎询问他拍纪录片的事,还有准备开拍的那部电影。
他知道林觉浅话少,他不问可能林觉浅这辈子都不会和唐冉说起那段经历。在深山里拍纪录是一件艰辛的事,人家很少,食物难以及时补缺,吃的粮食几乎都是干粮,营养不足,味道也很难吃。在那里,路程崎岖,行走艰难,还要保护好昂贵的摄影器材,实属不易。
林觉浅说:“这个导演确实像圈子里传闻一样,只要是自己接手的事,很重视,而且要保证自己做到最好。我很放心,找他合作,也算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
唐母做好饭,敲了敲门就进来了,看见他们盘着腿对面坐着,不禁想到了唐冉小时候,看见电视里下围棋的少年很潇洒的模样,便央着唐母带他去少年宫学围棋,围棋没学多好,缠着林觉浅陪他下围棋,跪坐在木板地上,下了好几盘,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却偏要站起来,结果磕在林觉浅脑门,两个人都肿起了一个大包。
偏要逞强,两个人都会受伤。
出了房间,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把肚子里的小馋虫一点一点勾出来。林觉浅嘴甜地夸赞唐母的厨艺,还向她取经。
唐母问:“小浅已经学会做饭了吗?”
“嗯。”
唐母斜了唐冉一眼,说道:“小浅怎么那么厉害,什么都会。”
“是啊是啊。”唐冉不理会唐母话中另有所指,一个劲地吃饭,只想快些吃好饭,先把早上的碗洗好。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唐母做饭他就得洗碗,为此他学过一阵子做菜,只能感叹他没有做菜的天赋,洗碗奴才是他的命运。
“妈,我带觉浅哥出去走走!”他洗好全部的碗,飞速地在干毛巾上擦了擦,回房拿了钥匙和钱包就出门了。
“这里没发生什么变化。”唐冉看了看四周,看到不远处生意兴隆的超市才想起,“原来的电影院没了,拆了做了一家超市。”
“好冷啊,我们去超市蹭暖气吧。”唐冉说完就朝超市的方向走去,被林觉浅拉住,他把唐冉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紧紧握住。
“不去,人太多了,闹腾。我们去公园走走。”
公园里种的绿色大都是耐寒的,哪怕到了冬天也是一片绿意盎然,只是没有春天那么生机勃勃。活力四射的中年人在公园空旷的中心场地打羽毛球,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秋衣,还有热衷于象棋的老爷爷坐在冰凉的石凳上下象棋,带着毛线帽,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睿智的眼睛,一面抵御进攻,一面猝不及防出手。
穿过公园有一家面包店,走近就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店内一丝一丝飘出,从鼻子里钻入,再从身上的每个毛孔钻出,像被一场面包香雨淋湿。面包店过去是一家批发冰棒的店,冬天没有什么生意,又因过年的缘故,早早关了门……
林觉浅安安静静地牵着唐冉走过周围的街道,唐冉不能再熟悉的街道,仿佛一眨眼就能看到青葱模样的自己坐在路边摊上吃烤串。
唐冉放在林觉浅口袋里的手早被林觉浅捂热,慢慢地将热量传递到身上的每个角落,身上开始回暖的时候,又回到了公园。
公园里稀稀拉拉来了几对跳交际舞的夫妻,没有音乐相和,他们踩着自己脑内的节拍,有慢悠悠派,也有欢快转圈派的,看得唐冉眼前一亮,大都是年过半百的夫妻,甚至有一对泛起了白发,好不情趣。
唐冉放在林觉浅口袋中手突然落空,暴露在空气中,他回过神,收回目光,林觉浅绅士地向他邀舞。
“我不会……男步不会,女步更不会。”
林觉浅径自抓起他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唐冉的腰,轻声道:“不会就学,没什么。”
林觉浅缓慢地挪动脚步,哼唱起一首慢摇,听起来俗不可耐,但却被林觉浅的音色唱出了夜晚红酒的味道,轻轻抿一口,甘甜便挂在了喉间,回味又回味。
品出丝微迷醉,丝微陪伴的长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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