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前把普莱米斯的眼睛挖出来,但脸色却仍是不怎么好看。
比之库斯的浮躁,比他年长了一倍的奥斯菲亚皇帝就显得老神在在多了。
“白杨中校似乎长得和喀纳斯公爵并不如何相似?”只见普莱米斯轻轻执起酒杯,摆出一派从容优雅的姿态,就积极寻找话题试图同白杨攀谈起来:“……相比之下,还是白昊中将长得像喀纳斯公爵多一些。”
就差没给库斯气死在了当场。
白杨愣了下,也不知道皇帝对自己哪来的兴趣,为了顾全礼节,下意识接话道:“很多人都这么说,我和哥哥虽然是双生子,但长得却并不相像……哥哥比较像爸爸,而我……”
“……可能长得比较像我爹地吧。”顿了一下,白杨这样说道。
皇帝望着白杨眸色渐深,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状似随意道:“真好奇中校的父亲长得什么样子……才能生的出中校这样出色的儿子……”
这句话里的暧昧调戏意味已经很浓了——
但又不算过分。
“……陛下过誉了。”白杨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这样说道。
库斯的脸色已经黑得像是锅底了。
周围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了起来,生怕和谈还没完成,奥斯菲亚皇帝和迪亚斯皇太子就要为了迪亚斯的未来皇太子妃掐起来。
普莱米斯大帝没再执意调戏白杨下去,而是转了个话题,将视线移到了不远处正在和另外一位贵族攀谈的温迪身上,才让众人提起的心略略放回去了些:“说起来……朕和白杨中校的爸爸喀纳斯公爵也算是老相识了……”
迪亚斯其他人的心算上放下了。
“我爸爸年轻气盛时性情鲁莽暴躁,可能在不知事时对陛下有所开罪……现下,时间已经过去几十年,陛下和爸爸都已儿女饶膝,曾经锋芒毕露的性情也早已收敛,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陛下能够宽宏大量宽恕爸爸曾经对陛下的冒犯之处。”白杨心下却是一紧,生怕普莱米斯大帝旧事重提,要寻温迪的难堪。
他刻意将姿态摆得极低——
把普莱米斯捧得极高,话说得滴水不露,就是想让普莱米斯能够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上,为了过去的一点私怨不顾身份把事情弄得太过难看。
不想——
普莱米斯却是忽然笑出了声:“白眼中校这话从何说起呀?”
“喀纳斯公爵昔年对朕简直恩重如山,若不是他又岂会有今日的朕?又何谈冒犯……开罪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朕如今虽然算是发达了,却也决计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又怎么能说过去的恩人对自己有所冒犯,开罪……看来公爵阁下和白杨中校对朕是有所误会了……”皇帝顿了一下,定定望着白杨如是说道。
“啊?!”白杨一怔。
满心满眼皆是不知所以然。
无论是从温迪口中,还是从市井流言中……白杨所听到的,都是奥斯菲亚皇帝普莱米斯和他过去主人及其家族的关系恶劣至极,皇帝最落魄时甚至一度被主人家族凌。虐致死。
是以——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今日会从另一当事人的口中听到另一种说法。
“昔年朕落魄之时,只不过是喀纳斯家族小小的一个奴隶,就迪亚斯贵族圈而言,那是个再低贱不过的物件了,甚至还比不过一只猫一条狗……若非得喀纳斯公爵昔年青眼相助,朕怎么可能会有获得学习知识的机会,能够去读书考上军校……从而走到今天呢。”皇帝的语气颇为感慨,用平静无波的音调毫不在意的诉说出了自己过去的卑贱出身。
从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这件事——
因为,一个人能取得这么大成功,再去追溯他可能不堪的过往,是一件很没有意义的事,就算真的挖掘出了不堪,也不过是只能让那些失败者自己给自己找到些许心灵安慰罢了,根本没法实际伤害到普莱米斯。
但若真是一不小心刺痛了普莱米斯。
于自己而言归根结底也是没有好处的。
可现在,皇帝自己却开了腔,毫无避讳地提起了自己不堪卑贱的过去:“若没有喀纳斯公爵,朕只怕如今仍是个供贵族们驱使的奴役,走不到今天的位置……公爵对朕有再造之恩,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朕,实可谓恩重如山。”
皇帝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温迪身上。
温迪离得远,听不到皇帝说的话。
周遭的其他人听了,却是不由对皇帝肃然起敬了起来,当年的温迪公爵在得了爵位以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尊贵,把自己身边所有仆役都送习,美其名曰要找有知识有内涵的人侍候在侧,一视同仁,对皇帝决计谈不上什么恩德。
但皇帝却肯正视自己的过往,不记仇,只记得旁人过往对自己的恩惠,实在是个值得别人钦佩的人物,怨不得能获得今天的成功。
“……陛下言重了。”白杨松下了一口气,代温迪答道。
皇帝心里怎么想不知道,但既然话说成了这样,就表明了他是真的不会在语言上抑或私底下给温迪难堪了,只是,不知道,既然如此……
他又为何还执意要让温迪过来?
但那俨然已不是白杨需要去想的事了。
双方要员基本到齐后,普莱米斯执起酒杯与库斯一同走向了首席,轻轻对碰了一下,遂代表两个国家微笑道:“为了两国未来的和平,皇太子殿下和迪亚斯诸位将军不远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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