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周结束了。
洛子予下班后回家歇了会,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直接去了他跟林言说好的酒吧。
这个镇子比较平和,居民朴实安详,所以酒吧是在市中心,灯红酒绿嘛,洛子予比较喜欢这种地方,有情调,有同类。
约好的时间本来是八点半,洛子予早到了半个钟头,店里人还不多,也没碰到什么熟人,他在吧台坐了坐,站起来去卫生间。
这家酒吧有两层,通往二楼的楼梯是螺旋状,栏杆雕着漂亮的花,不过洛子予不常上去。
林言倒是经常在二楼混,他和这边的老板很熟,洛子予和老板关系一般,甚至没跟老板打过几次照面,他记得老板的头发挺长,还有点卷,下巴上有浓密的胡子,外表看起来粗犷得像猩猩一般。
正站在洗手台烘干,洛子予突然听到头顶天花板闷闷的一声钝响,那声音带着十分暴力的因子,一时间地动山摇。
他往外面走,客人们好像也感觉到了那个声音,店里顿时骚动不已。洛子予抬头一看,楼上冲下一个店员,扶着楼梯哐啷啷地往下跑,好像被什么人追杀似的。
逃命般的店员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杀气腾腾一个人。
这个人洛子予见过,那没品的穿着,那有点自然卷的头发,那消瘦的身姿。
是管朕新无疑。
这个景象太奇妙了,一个没素质没文化的卖菜的,在一家连奶粉泡出来的牛奶都要卖二十块钱的酒吧里,杀人,放火。
洛子予混在人堆里,管朕新没看到他,径直出门了。
先前跑下楼的店员则不断拍着自己前胸,大口大口地喘气。
店里的客人都探头探脑地往楼上看,洛子予也往楼上看,要是可以,他很想去二楼查探查探事实真相。
他的愿望马上就实现了。
姗姗来迟的林言抵达店门口的时候,刚才的风波已经平息了,他属于完全不知情的群众,直接带着洛子予上楼去找老板。
推开位于一楼厕所上面的房间,那是酒吧老板常呆的地方,可能算办公室吧。触眼之处满目狼藉,椅子断了个腿躺在地上,黑色的木桌子也倒了,间或散落几十片碎掉的玻璃渣什么的,简直像被扫荡过的战场。
“霍!”林言发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相貌显眼的老板正站在一旁指挥店员搬椅子挪桌子,见到林言,抱歉地笑笑:“上次装修的钱还没付,泥水匠来讨了。”
“老曹,你不是这样任人欺负的啊。”林言笑着上前拍拍那老板的肩。
老板拨开林言的手:“工人也是出来讨生活的,不容易,怎么能欺负人家。”
工人?不是吧?
别人不认识管朕新,洛子予认识。
一个卖菜的能和酒吧老板有什么过节,这两种世界生活的人,要么是管朕新卖胡萝卜给店里没拿到钱?那也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吧。
洛子予回头想想管朕新给自己吃的憋,冷冷一笑。
那个人,还真像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人。
卖菜的嘛,一个塑料袋的钱都要计较的,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除了钱还有什么,一点追求都没有。
话又说回来,洛子予也不会蠢到真以为这边老板欠管朕新钱了。
曹世荣,曹老板,这边酒吧街相当有名的“夜形”的老板,怎么可能忘记给人家人工钱或者胡萝卜钱。
管朕新确实是卖菜的,而不是卖k粉的吧?
曹老板带林言和洛子予进了个包厢,坐下来跟他们聊了几句,有人找他,便出去了。
洛子予对刚才的事情很是好奇,他原本就不是个淡定的人,此时更显出一份迫切的猴急来,手里举着啤酒罐子要喝不喝的,心里揣摩着跟林言套话的词汇。
林言在水果盘里挑橙子吃,随口问了句:“小蚊子,老严有没跟你下达这次期中考试的指标啊?”
洛子予正活络的思路崩地断了:“上次月考我们班英语不及格的太多了,这次主任就稍微提了提,不过再考不好也不是我能管的。”
“你是不是想知道刚才是谁来砸场子的啊?”林言笑着把果盘里的橙子捡了个干净,话题的锋芒转得飞快,一个直球打过来,洛子予措不及防。
“恩……恩。”
林言那装腔作势的眼镜片下蕴含的是百年修来的坏心眼,他晃晃酒杯:“肯定不是泥水匠是吧。”
洛子予点点头:“肯定不是。”他有点心急,差点要说出刚才楼上下来的人是管朕新这件事,不过话临到嘴边却被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拉住了。
林言等了半天再也等不到洛子予发言,晓得没戏,“不是泥水匠这个肯定嘛,不过……我也不知道是谁。”坏心眼镜片一闪,哗啦啦的发亮。
洛子予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让自己闭嘴的超自然力量是什么。
那种东西,叫做“理智”。
管昊上个礼拜的随堂考又不及格啦。
其实他不是不会写题,是太困了,写着写着就趴下去睡着了,口水就流了大半张卷子,洛老师来收考卷的时候,还得帮他拿纸巾先吸干净。
管昊这么厚脸皮也有点招架不住,周围的女同学笑得花枝乱颤,洛老师弄好考卷,叹口气,摸摸管昊的头,走了。
第二天成绩出来,管昊是全班不及格的十二个人里的倒数第三。
洛老师说了,不及格的人,除了要订正卷子外,还要从第一单元第一个公式开始,到教到现在第四个单元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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