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那副熊样,“干嘛,生理期啊?”全连部班的都很习惯我这样对那个外强中干的补给班长说话了,有的还噗嗤笑出来。
“怎么办……糟了,完蛋了……”他哀怨地说。
“甚么啦,还是生理期太久没来?叫你不要出去乱搞,会头晕想吐吗?”我拉了椅子坐在一边,撑着头,看他,再看看刚刚笑的人事士,“放假的班仔,肌肉脑班长怎么了?”喔,忘记说,肌肉脑是连部班专属用来称呼补给班长的,谁叫他长得一身肌肉,可是脑子不好使。
“出包。”
我问是出甚么包,结果是我发现的那包,于是我把弄好的资料丢到他头上,说:“我早就发现了,刚刚完成,资料在这里,这是副本,正本我归档了,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包可以出,我再改。”
补给班长拿起这一叠资料,翻看了下,惊喜莫名地颤抖,“天怜我也,天怜我也,喔呜!你是我的恩人、大恩人!”他抱着我要猛亲,我连忙推开他。
“我还是你的恩客哩,搞不好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呢,哼!”
“呔,你才怀孕哩!哇喔喔!没出包了没出包了!”他整个人欣喜若狂,在办公室里绕圈跑,忽然,匡当一声,这白痴跌倒了,吓到人事士,因为那个白痴跌在电脑桌下,而萤幕……非常精准的砸在头上。
糟,这下子会怎样,有甚么会比白痴还严重的?
我还在想这个问题,人事士已经跑过去案发现场,救电脑………。
其他人则是……,帮忙救电脑。
当我徐徐走过去的时候,补给班长捂着头,一抹血从额头边滑下来,名符其实的头破血流,“快!医药箱!流血了!”我回头大喊,人事士放好萤幕后就跑去拿了医药箱过来,他一看,直说:“还好嘛,喊那么急,我以为有脑浆。”
我帮补给班长止了血,说:“他脑袋已经没甚么东西了,血流光就空了啊!”
“喂!够了喔你们,竟然没人来救我,吼噜噜~小心我咬你们!”补给班长捂着纱布,装腔作势地说。
“再吵,我就通报你有狂犬病,送去安乐屎。”我说。
他要再发作,安官传来广播:“七九卫兵,穿堂前集合。”补给班长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在连部班里举手,喊:“我、我我我,我是七九的!”
“你是七九带班,是带班!”我强调。
“对啦,干嘛这么计较。”
我怕你去领枪站哨啊……。
人事士这时候提议:“我看,送去医务所检查一下好了。”其他人纷纷附议,而我力排众议,说:“放心啦,他没事。”没事是我说的这样。
“万一有事,就不妙了,反正检查一下很快吧,你先帮他去带班,我跟值星官说一下。”掌管放假的人事士都这么说了,我哪敢得罪,免得黑假放不成还被故意弄掉假,军中可是很黑的,我都有黑料一件了……。
所以,值星官请驾驶兵跟一名弟兄,护送补给班长去医务所,而我呢,嘟着嘴拿起带班臂章,领着一排小青蛙滚上哨。
(十九)
其实,黑料应该算补给班长的,不过真的出事了我想也难脱身,还是默默处理掉比较保险。心里想着处理的方式,一面把哨兵一个一个放上哨,再让下哨士兵自己回连上,我很快的签完一轮,就跑到那片我跟龙班交缠的围墙下坐着。
这里相当阴暗,只有稀微的探照灯余光,不知道为什么跑来这里,反正就来了,好好想一下补给业务还有甚么没做的,该藏的要藏哪,怎样不会被抓到……。
忽然想起哨上卫兵有个很眼熟的人,好像是学弟,整个忽略掉他了,真是。
趁这个机会骑上哨,问他个清楚明白。
骑到机坪哨,看到学弟一个人在岗亭前站着不动,也没对我做基本卫哨口令,像是在发呆,我偷偷下车,把车停下,摸到他身后去“哇!”的一声,吓得他大大的抖一下。
“学、学长……呼…。”他惊魂未定的稍喘几下。
“发呆哩,你惨了,万一这时候是龙班带班你就完、蛋。”我戳着他肩膀说,接着又问:“我知道你的心事了,在政战室里发生的事,对吧?”
学弟张大眼睛,退了一步,手上的枪都拿不太稳,“怎、怎么知道的……。”我赶紧安抚:“你那个跟你发生ròu_tǐ关系的正哨,放心,目前只有我跟他知道,还有你们那几个当事人。”
他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说:“我也不想的……。”
拉着他,走到岗亭边,轻声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着说着就快哭了,我抱着他拍拍他瘦弱的背,哄说:“别哭别哭,你又不是异性恋被qiáng_jiān,当作赚到一次爽就好了,喔?别哭别哭。”我承认这安慰法很糟糕,尤其在我还没听他说完的情况下。
他把脸靠在我肩上,啜着泪水,继续抽噎地说着那天的事,讲了好长一段,他的泪也干了,可是我听不到他在乎甚么,是跟除了补给班长以外的人xìng_jiāo,而产生罪恶感吗?
我问他是否如此,他点头,“我怕补给班长不要我……。”
我又抱着他,拍拍他的背,温柔地说:“傻孩子,他本来就不要你啊!”马的,我是不能别这么实际吗?“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不是吗?”还来!
而当学弟要说话时,被一句低吼打断,那声音让我背脊发凉。
“你们在干甚么!”
是那个我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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