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人的前方,是如梦那看上去娇弱无害的身影,可是就是这般妖娆勾人的如梦,她的身边倒地的魔兽尸体,却是墨家那群人身边斩杀的魔兽的一倍,何时起,连她也变成了夙倾颜那般手染鲜血仿佛地狱修罗的样子?
“战王大人,这样好吗?”炼狱静静站在墨家人的身后不远处,紧闭的双眼一直向着墨家人的方向,似乎是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对于炼狱中专注于精神攻击的魔兽而言,其实他不需要用眼睛看,他的精神力也能让他清楚的‘看见’他想看见的东西。
“炼狱,生死存亡间人类才能够真正的爆发出他所潜在的力量,如果是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都无能为力,或者是甘愿放弃生命的人,他凭什么有资格让我去救?他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冥焰罹冷漠的话,不知道是在给炼狱解释,还是在自我安慰。
墨家的人,没有一个人死掉,这是让他极为欣慰的,他冥焰罹,堂堂冥界战王肯亲自守着他们这些人类历练,这已经是多么大的殊荣了,若是在他这般亲自看护下,他们就有了懈怠之心,那么这样只知道依靠别人的人,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看到墨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每一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的负伤,大大小小的伤已经很难以计算,就哪怕是有黑暗独角马暗昀守着的墨寒月,身上的白衣也是被染上点点红梅,衬托出她因为受伤流血而略显苍白的脸色,配着那绝色容颜,别有一番病态的美感。
冥焰罹这回可是跟上一次黄泉带走倾颜,去截杀神殿的裁决骑士团一样,顶着被夙沧澜暴打甚至是有可能夙沧澜会跟他翻脸的情况,带着墨家的人在这鬼哭沼泽里猎杀魔兽历练,而且还这般冷眼的袖手旁观。
墨寒月受伤他都不会出手,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彻底的明白,他冥焰罹只是个陪同,他不会为了他们的生死而做出任何的帮助行为,他们也就不会把自己的生命那么无端的交托到他的手里,他不会为这里任何人的生命负责,包括墨寒月!
而这时候,在冥界奢华的冥神殿中,冥神夙翼痕正慵懒的靠在他那华丽的软榻上,看着面前的空中显现出的一幅幅画面,那白衣飘飘有着仙女之姿的墨寒月,血染白衣正在那阴暗幽深的沼泽中,奋力的与一只圣兽拼杀着,本来应该护着她的黑暗独角马,正被好几只圣兽缠着,根本脱不开身。
冥焰罹一袭黑衣,墨绿色的长发飞扬,静静的御空冷眼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夙翼痕薄唇抿了一下,复而大笑出声,他这不笑还好,他这一笑,可是苦了他身边守着的两位了。
染离头疼的看了一眼笑得就要背过气儿的夙翼痕,真的很不想承认,这个笑得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家伙,会是他高高在上的冥神大人!
另一边的碧落,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大殿上那一抹绛紫色的身影,心里不住的为这华丽的冥神殿哀嚎,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为夙翼痕默哀。
没办法啊,你笑什么不好,你敢当着夙沧澜的面,对这样的事情发笑,夙沧澜现在没法收拾冥焰罹,那你这个冥神大人,就勉为其难的,做他的出气筒好了。
“这冥焰罹什么时候把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给收敛了,竟然开始变得那么严肃了,真真是笑死本神了,他那样子就简直是让本神想到了冥界那遍地都是的,又硬又丑的石头,嗯,对,是丑,不是臭,好歹那家伙的脸还是过得去的,虽然比不上本神……”
夙翼痕唧唧歪歪的嘀咕了几句,结果竟然是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了一面镜子,开着自顾自骚包的照了起来,一边发骚的对着镜子卖弄,一边嘴里还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这个样子,让碧落狠狠的捂着脸不忍直视。
夙沧澜听着夙翼痕那在大殿中回响的,刺耳的大笑声,完美镌刻的脸上阴云密布,额头上青筋凸起,看样子是已经忍耐得很辛苦,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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