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讽刺的。
十年前,他不想要,左羽少却不惜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来威胁自己,让他留下腹中的孩子,十年后他想要了,左羽少却要让他拿掉……
他自己体内余毒未清他不知道吗?
这孩子日后便当真是可以残喘于世只怕也有所残缺,他会不知道吗?
甚至产子时有可能会发生情况他会不知道吗?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可是那又怎样?
便是如此,他还是想要留下这孩子,他曾经将对左羽少的所有感觉全部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一天天盼着他长达自己默默的数着日子,可现在……
连左羽少也要他拿掉这孩子
——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做!一条命,一个孩子,换你一生都陪着我——
若孩子没了便是交易取消,那左羽少……他会像十年前一样,任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奔入林中,没了力气的人,腰腹隐隐传来的绞痛,让他说不出的有些慌乱起来,双手才刚摸向自己腰腹,一旁便听的那朱钗摇晃的声响叮当传来,微微一怔,宫弈棋扭头四下看去,却瞧见有谁的踪迹,铃叮的声响,宛如带了回音一般层层叠叠的从四周传来,说不出的味道透着几分熟悉,脑海之中开始收索有关这声响的记忆,却于此时听得女人那慵懒的笑声,从自己身后来。
浑身一震的人儿,赫然睁大了自己的眼,猛然回首过去,却只看见那人衣着华服站在桃林底下拈花微笑,微扬的嘴角,妙曼的身姿,拖地的罗裙,十五年华如水东逝,可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犹如往昔。
“你……”
张了口,可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只见那女人媚眼含笑的睨着自己,朱唇轻启吐道:“这个孩子,留不得,他会让你功亏一篑的”
这话,不轻不重的撞在胸口,宫弈棋回神,拧了眉踏步朝她走去:“你到底是谁?”步子才刚上前,女人却是身影一散不见了踪迹,这下宫弈棋愣了,才刚停了脚步,朱钗摇晃的声响,却又一次从旁传来,宫弈棋扭头,便只见得那女人消失在桃林深处的背影,朱钗声响也随之消失不见。
她到底是什么人?十五年前她便是如此摸样,十五年后他依旧没有丝毫改变,她……
脑中还在寻思这个诡异的女人,可也不知是不是想得过多,突然的晕厥袭来,让他闭了双眼,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无人过问,只有漫天的花瓣随风飘洒。
——这个孩子,留不得,他会让你功亏一篑的——
午夜梦回,脑海里面再次响起那女人的身影,榻上的人拧了拧眉,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寝宫,光线明亮的屋里,有个黑影遮住了床幔外的光线,倒影在自己的身上,宫弈棋抬眸定睛看去,见这人是谁,双眉一拧,胸口却是有些发闷起来。
这人在之前,还要让他拿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想要同他断了交易的吗……
拧了眉,宫弈棋蹑手蹑脚翻身下榻,丝毫没有惊动那靠在床头假寐的人,他还是当初的那心思,谁要想对他腹中孩子不利,他便翻脸无情。
出了寝宫的房门,宫弈棋扭头四下看去,确定瞧不见半个人影,便举了步朝一边行去,他要见魏亭中,他还有事要办,三位主事不可不管……
翌日清晨,左羽少睁开双眼的时候,那躺在榻上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床榻凉透显然已经起床多时,想着他昨日无端晕倒桃林的碎石小路,左羽少微微拧眉,起身朝外走去,刚一拉开寝宫的大门,抬了眸,便看见那人躺在躺椅上的身影,身上的毯子掉了一角下来,微微隆起的腰腹,在毯子的遮盖之下,也没有那么显眼,举步上前,眸光一错,在瞧见那放在石桌上的盘里全是一些青涩的小果子,左羽少微微一怔,突然想起,上次天香楼的时候,他身上似乎也带了这样的青果……
躺在椅子上的人拧了拧眉,白赞的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毯子,翻了个身便继续熟睡,乌丝般的长发,被风一撩轻轻散开,发生轻扬好似变成了透明之色,清晨那丝丝缕缕的光线穿过桃林树荫折射下来,洒在他的身上,但见他殊色的面容,宛如一只缩卷着身体酣睡香甜的狐。
这只狐,明明就一身仙灵的气息,与世无争一般,可偏偏他却惹了红尘宿怨,滞留于此,亲手射杀自己的兄长,他可以嘴角含笑,陷害自己的王叔,分明是被人逼入维谷,可他却又比谁都看得清楚来的谢意,这样的人其实是个危险人物……
而当左羽少再次看着宫弈棋这宛如灵狐般的睡颜之时,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在当日便被燕帝下旨关入大牢,理由是左幙冶与杨大人等的叛乱一事纠葛不清嫌疑重大。
☆、第二十九章:内两分,导火线
宫南厉早年便已退出朝堂不问世事,宫司绝也在宫弈棋回宫不久之后,便已经请旨前往边疆,如今左幙冶出了事,能帮他求情说话的人却没有几个,而且此时还是燕帝当朝朝审出来的结果,意料外的结果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解释便已经被人入了牢狱,当晚当左羽少得知此事时,想要进入天牢探望自己的父亲,结果却被魏亭中拒接,理由是左幙冶在清洗嫌疑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以免有人私通相互勾结什么的。
左羽少听得气煞,若不是他足够冷静估计早该和魏亭中干上一架,返回景棋宫的时候,想着里面的人,不愿让他担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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