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妖明显在做些什么,而他这几日修为大进,没准就真能把防着他的那套法器给破了。
芥花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地方,天大地大,却空旷寂寞,有个树妖陪在他身边,总归还是要好些,更何况,这树妖当日在他化形的时候,还帮了他一把,古语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不说报恩,至少也不能去害了这树妖不是。
可理智是这么想的,心里却有个东西在抓心挠肺一样的蠢动着,让他差点失去了控制。
这树妖说他身上有股凶煞之气,让他修炼的时候不要走火入魔,他心里是晓得的,可晓得又有什么办法?那股凶煞之气一靠过来,他就觉得自在,就觉得舒服,日子久了,他也分不清,到底自己本身是个什么样子?
他是朵芥花。
细小,却顽强。
随处可见的不起眼,却偏偏得天地眷顾让他化了形。
他想,总有个缘故。
芥花靠过去,触动了树妖放在身边的法器。
那些极锋利的细丝向着他抽了过来,他急退了几步,手一挥,粘在墙壁上的那些被他叫做线虫的生物,就被他捏在了手心中,甩了出去,那些细丝“啪啪”的刺穿了这些线虫,把它们全串了起来。
芥花看着这些垂死挣扎的线虫,尾巴处的还一闪一灭的发着光,不知为什么突然就高兴了起来。
他终于找到了长久以来,那股躁动的情绪到底来自何处了。
他想杀戮,想尝一尝生命在他手中毁掉的感觉。
就好比现在被他捏在手掌中,汁水四溢的线虫一样。
芥花一边对付着那些细丝,一边慢慢的接近着树妖。
就在他快要靠过去的时候,那树妖睁开了眼睛。
他手中的那个当成宝贝一样小心拿着的木头。
在那上面,长出了一个芽胞。
芽胞慢慢的长大,一片嫩叶绽开来。
随着一种天然的节拍摆动着。
茎叶跟随着那起伏,慢慢的长大。
一寸、一寸。
那碧绿的叶子在树妖的掌中尽情的舒展开来。
那股绿意扎痛了芥花的眼。
25、上古灵兽
那场大火烧毁了一切。
我拼尽全力在灼热的火焰中挣扎求生,把所有的意识团成一团,蜷缩在了那个最黑暗最安全的角落。
意识时有时无,然而,并不是完全感到不到外界的一切。
当那柔和的指尖划过我寄身的残木时,我也会有所觉般,轻轻的颤动一下。
已经快要濒死的灵智,又灌注了一点活力进去。
就好像所有顽强的,拼命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一样,抓住任何一个机会,等待着再生的机会。
不可思议般的,或者,该说是奇迹般的,一股股的精气涌入了我枯竭的体内,那些饥渴的、沉睡的、半死不活的细胞欢呼了起来。
它们忙忙碌碌,储存在其中的能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再加上,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水分,我终于破土重生。
当第一片新叶绽放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断浇注在残木身上的“水分”其实是大树切开自己的手腕滴落的血水。
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我,长发像水一样流泻下来,掩了半张脸。
“啪——啪——”
血滴在新长出来的嫩叶上,我的体内就好像有个无底洞一样,瞬间就把它吸收了进去。
那一滴滴的血,被我刚刚长出来的细小根须吸收,通过树皮内的筛管输送往树身的各个新生部位。
我想遏制这种贪婪,但却无能为力。
生物的天性注定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让自己存活下来的东西。
大树的手,时不时擦过的叶子,有些温暖的触感。
很难说,我现在的生长环境有多复杂。
大树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的用磨碎了的岩石粉末填满了,再把我移植了过去。
刚重生的时候,我神智还不太清醒,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早就已经不是那片森林,当我真正恢复了神智,感应到外界的一切,我只能惊叹一声,这种鬼地方我都活下来了,到底是自己生命力实在太过于顽强,还是大树用了离奇的手段?
大树的修为比之以前又好了许多。
虽然样子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但是气势却完全变了。
即便是默默地站在角落,也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略,不敢轻视。
外面飞沙走石,地面冻得结结实实,连那轮月亮都带着点淡蓝色,冷得让人心里发抖。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别说树了,连昆虫都没看到一只!
我突然看到对面那个男子,觉得也不能这么武断的下结论,至少,眼前这个芥花化形而成的修士还存在着,他的原形就长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他是原生植物,比我这种外来品种无疑要占优势得多。
大树为了让我能活下来,每天不辞劳苦的输送灵气,收集外面空气中稀薄的水汽一点点的滴在我身上。
可就算是这样,在这种过于恶劣的环境下,我依旧长得很不好,叶子发黄,茎杆细小,就和外面那些遭了旱灾的植物一样。
为了防止外面剧烈的温差伤害到刚出生的稚嫩茎叶,大树做了一个灵力护罩,把我牢牢的护在了里面。
那透明的灵力护罩,被风刮过,就会像水泡一样显出形状来,歪向一边,类似过滤网一样的高级设备,居然还能透过来一丝丝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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